239.一计不成 (1/1)

郑晴川和

感情往往会有情不自禁的流露。尹姑娘满眼笑意，总是忍不住看向苏牧，从一次、两次，到数不清的多次，偏偏每一眼都像浮光掠影，飞快地闪过，不留下破绽。

进了尹家的酒楼，发现处处崭新。这尹姑娘在一年之内既开镖局，又开酒楼，生意扩展算是她的强项。

果然是郑晴川先前说的，情诗可以倒过来念，“窈窕君子，淑女好逑”啊！

偶遇得太巧，郑晴川的心里免不了产生疑惑。忽然，她捕捉到了尹姑娘看向苏牧的目光，她心里的云雾顿时散去！

尹家人带路，众人往前走。阿清很喜欢尹姑娘，开心地和她聊天。

面对郑晴川的笑容，尹姑娘也笑着答应，十分爽快，并不婆婆妈妈。但是这种爽快又不是那种鲁莽的爽快，而是像江上的清风一样，给人带来舒适之感。

郑晴川和阿清、阿韵对视，又和苏牧对视，默契十足，由她出面答应了。“尹姑娘，我们肯定要尝尝招牌菜！不过，我们不吃霸王餐！”

原本苏家的人也是打算去找一家酒楼，吃一顿新鲜的菜色！在家里吃多了熟悉的饭菜，突然会想吃别的。

苏牧却看着郑晴川、阿清和阿韵，在无声中询问她们的意思。每逢休沐，他的时间就是由阿清、阿韵和郑晴川做主了，这三个人一定要求要玩到尽兴，可不会跟他客气。

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扭着头，朝尹姑娘看，反正看脸又不犯法！

此时，尹姑娘是光明正大的女装，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十分明艳。而阿清、阿韵和郑晴川都是故意打扮成少年，没有锦衣华服，只穿着清一色的蓝布衣衫，相比而言，就普通多了！前者像花瓶中的牡丹，后者像一片青葱！

又和郑晴川彼此招呼后，尹姑娘笑问：“苏夫人，你们这么早就打算回家吗？尹家新开了一家酒楼，不知各位是否赏脸？”

苏牧平平淡淡地说：“免礼。”

尹姑娘也惊喜，连忙走过来给苏知府行礼。

实在是巧，自从上次泰安寺偶遇之后，今天尹姑娘和苏家人又来了一场偶遇。

“尹姑娘！”阿清惊喜地喊一声。

没想到，阿清刚登岸，就看见旁边的一艘画舫也有人登岸。

这艘画舫连忙靠岸，苏家众人上了岸。

本来苏家的人也打算在船上享受这“水上吃饭”的乐趣，但是阿韵说：“不想坐船了。”大概是坐久了，又有点晕船。

中午，有些渔船上居然升起了炊烟。即使在江面上，这人间烟火气息也十分平常，且并不突兀，清风不断，郑晴川感觉到的风还是清风，不像现代坐轮船时总能闻到异味。

杜师父讲故事正讲到“把十个活强盗绑住脚，再倒着吊到大树上，摇摇摆摆，就像挂着十个大灯笼”，其余人哈哈大笑，拍手称快！只有苏牧和郑晴川两人看似在看鱼，其实心情正宛如春暖花开，陶醉在二人世界里。

说完后，她转过头，不看苏牧了，故意看向江水里的鱼，眼睛里的狡黠笑意却是源源不断。

郑晴川大喜，谁都知道这首诗的每一句都是情诗，她以前骗了那么多次，想让苏牧表白，都没有成功，今天总算成功了！她转头直视苏牧，笑道：“其实，这首诗把主语和宾语倒过来念，也是成立的！”接着，她脸颊泛着红晕，轻声嘀咕：“窈窕君子，淑女好逑！”

苏牧跟着把下面两句诗也念了出来。

苏牧听见了，和她对视一笑。郑晴川和他离得近，两人只要压低声音，不需要凑在耳畔，就可以说悄悄话。

郑晴川听到水草二字，却忍不住轻声说一句：“参差荇菜，左右流之……”

接下来，杜师父讲他早年间当镖师行走江湖的事给阿清和阿韵听。

随行的杜师父比较有见识，笑道：“这江里的鱼只要有水，就饿不死，水草多着呢，不缺吃的！哈哈！”

阿清和阿韵无聊，竟然掰着糕点，扔进江水里喂鱼。

郑晴川当然偏袒苏牧，不假思索，就脱口而出：“喊冤的人不一定真冤，有些人是恶人先告状！现在，船上的许多渔夫唱小曲唱得这么开心，就不像假的！”

此时，置身在清水之上、清风之中，现实的重量似乎轻了许多，但是留在心上的痕迹却没法消除。苏牧此时情不自禁说出了他在官场中的无奈、挫败感和疲乏。

苏牧却笑着摇头，道：“阿七，如果你看到衙门里天天有人击鼓鸣冤，而且我每判完一桩案子，就有人当场喊冤，你就不会说这话了！”

郑晴川坐在露天的甲板上，看了一会儿，清风吹动她的发丝，她夸道：“百姓安居乐业。苏牧，你这个知府做得不错。”

俗话说，靠山吃山，靠水吃水。此时，江上的渔船、货船和画舫来往不绝，不亚于闹市上行人的热闹，既有吆喝声，又有丝竹声，还有天然的最悦耳的水声。

这一天，苏牧又是休沐的假期，带阿清、阿韵和郑晴川去江上泛舟。阿清和阿韵虽然受不了长时间坐船的颠簸，但是这样悠闲地在画舫上玩一会儿，倒是不晕船。

心情的甜蜜会像花香，外人也能察觉到。

苏牧和郑晴川偶然对视一下，满眼都是笑意。在明明白白地把话说清楚之后，才更加体会到了心意相通四个字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