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——走到白头可好 (1/2)

无月无星的夜里，天空飘起了片片细小的雪花，穆华皓站在别院的院子里，看着眼前空旷的屋子，觉得今夜格外的寒冷。穆华皓走了几步，上前推开门，因无人居住，屋内并没有燃蜡，漆黑的屋子，冰凉的空气，一丝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了。

“修竹。”穆华皓一声喊，修竹已经拿着烛台从外面走进来。

“主子，我们来的突然，这院里的管事还没来得及打扫，今晚要休在这个院里吗？”修竹放好烛台问。

“去取几坛酒来。”穆华皓毫不在意的坐在落有薄灰的矮凳上，借着烛光看向四周“再让管事多拿些烛台来。”

“是。”修竹看了看穆华皓，应了一声退了出去。

“小小·········”穆华皓看着空荡荡的屋子，这里，小小失明后曾来住过几天，那时他为了让小小开心些，也陪着来了，还记得那也是个冬天，哦，对，那时候刚入冬没多久，就是去年冬天，可是怎么觉得过去了好多年了？

穆华皓拿起烛台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，看着那矮榻，他仿佛又看见了小小无聊的趴在上面玩手指的样子，还有那拔步床，小小来这别院最喜欢这床，常在上面打滚，每天侍女们都胆战心惊的守在床前，生怕她因为看不到而控制不好力度掉下来。

这屋子真是每一处都充满了回忆，原来还不觉得，常常想她不在了，他连与她的共同回忆都没有，可今天这么一瞧，竟似是要被回忆包围了。

“修竹，她真回不来了。”穆华皓坐在桌前，一杯杯的喝着陈酒，似是在喝水一般。

“主子，忘了吧，就当她在那万安寺摔死了。”修竹一边倒酒一边劝。

“可是她没死，我们在苍茫城看到了不是吗。”

“主子，她不是云小小，不是云侧妃。”修竹就知道，从苍茫城回来后，主子的沉默就不是好事！

“她换了衣服，换了名字，可是她就是她。”穆华皓又喝尽一杯。

“以前没觉得她多好，能吃贪玩成日想跑出府，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，可是，我怎么就这么放不下！”

“主子，她是谁你已经知道了，何必这样自苦，城里有的是千金闺秀想要嫁给你，不如明天就回去让皇上帮您选正妃吧。”修竹不擅长给人解决感情问题，这些年他家王爷除了那个人也没有感情问题，可是不曾想他家王爷从一个坑里出来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，他真的很为自己王爷不值！

“呵，正妃，我这靖王府，还有谁敢嫁进来，她这才嫁进来多久，便‘死了’，外面谁家的女儿还愿意跳进来，即便跳进来了，也不是她了。”穆华皓从不觉得自己痴情，之前对萧妃放不下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愧对她，当年没有提早提亲，让她带着对自己的爱与恨嫁进了宫，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，感情是有，但是倒不至于十几年念念不忘，可后来不曾想遇到了小小·········

“主子，少喝些，您最近身体还没好。”

“好与不好还有何意义，当初好了也是她救的，万安寺我没有陪在她身边，就算我欠她一命，现如今，就算我想赔给她，她只怕也不要啊。”穆华皓苦涩一笑，情这个字，还真是沾染不得。

“相遇太晚，终是过客啊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荒凉的屋子，穆华皓独自喝了一夜，第二天天亮，他便让人封了屋子，从此，这别院，也成了禁地一般的存在，再没有人提过，穆华皓也重新变成了人们口中的‘阎罗王’。

只是这一次，他断送的却是自己的命。

“御医，怎么样？”穆华翰站在穆华皓的床前，看着御医们垂头的样子，心知不妙，可是他总不相信。

“皇上，王爷他······臣等无能！”十几位御医说着就跪了下去。

“废物，都是废物！滚！”

“咳咳，皇兄····”穆华皓大口的喘气。

“子安，你放心，皇榜已经贴出去了”

“皇兄，没用的，无为都没有办法，咳咳······没用了·····咳咳·······”

“子安······”穆华翰很懊恼，可是也正如穆华皓说的，现在，真的是已经药石难医！

“子安，怎么会这样，你不是好了吗，可怎么你从苍茫城回来身体就每况愈下，现如今········”

“都是天意，皇兄”穆华皓淡淡一笑，硬忍下了喉间的不适“皇兄，有件事，可否答应皇弟。”

“你说，皇兄都答应。”

“可否将云侧妃升为正妃，我死后，想和她葬在一处。”

“你这又是何必。”

“我只有这一个要求，皇兄，左右她已经不在了，我又没有正妃，就她吧。”

“可她······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，穆华皓从苍茫城回来后再也没提过这个人，可是穆华翰却隐约猜到了。

“她的嫁衣还在我这里，我就穿着我们的婚服吧，皇兄，除了这一件，我再无所求。”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“多谢皇兄。”

小小，活着不能拥有你，那若将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宗谱之上，或许下辈子，我们还能再续前缘，你是我生命里的短暂烟火，虽已划过，但是却在我心里留下了影子，小小，怪我今生明白的太晚，没能抓住你的手，没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，你离开我才恍悟，然为时已晚，但愿来生我不再错过你，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到白头，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