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 丢脸咯 (1/2)

翌日。

顾家门庭若市。

一早，村里屠户就去张阿桥家把猪赶出来，麻利的宰杀了，留下整颗的猪头，开水煮过后，留待祭祀用。

然后……

因是喜事，村里但凡跟顾家沾亲带故的，都上门来吃酒了。

宰杀最重要的祭祀猪后，就是羊、鹅、鸡、鸭、鱼等……留下掌勺的及帮着宰杀牲口的男人们，剩下的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就去帮着在新房那边建房，妇人们便大都在顾家旧茅屋这里帮着洗菜，切菜、烧饭……

祭祀办得很浓重。

过后，顾爷爷偷偷抹了泪。

顾宁装作没看见爷爷的情绪失控，顾爷爷待觉得眼眶不再泛红了，才敢跟孙儿、孙女、孙女婿说话：“小桉、宁丫，大壮……遮风挡雨的宅子建起来了，你们仨要好好努力奋斗，争取把日子越过越好。”

顾宁眉眼弯弯，笑道：“爷爷，我们晓得的。”

顾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，发出的声音甚为响亮：“爷爷！我会努力哒！”

唯有薛林山表现得最内敛，一双黑眸看着爷爷，只重重朝爷爷点了点头，表达了自己的志向。

他薛大壮，定然要带着宁丫过好日子的。

这是薛林山心里默默定下的志向。

祭祀过后，便到了午饭时间。干活的纷纷停了手，一道儿往办宴席的空地上去。

顾家饭菜准备的丰盛，远远闻着，就只咽口水。

张阿桥甚至打趣起顾爷爷，笑说：“顾二叔，吃了你这一顿饭，回头过年吃着年菜都不对劲儿了。”

实在太丰盛。

猪是主要的大菜，各种烹饪法子就别提了，关键是顾家还准备了一头羊，两只鹅，鸡鸭鱼等……

直接就凑齐了天上飞的，地上跑的，水里游的。

怎一个‘丰盛’二字可形容？

张阿桥心道便是地主家，也不过如此了。

寻常百姓，也就过年过节才舍得割点肉吃，那就已经算十分丰盛，顾家宴席的这一顿酒菜可不就让一众人看花了眼？

张阿桥说这话，还真不是开玩笑，他家可不正是过年都吃不上这样多的美味吗？

顾爷爷听了，笑得十分开怀，谦虚道：“阿桥你才说笑呢，咱这些个菜哪能跟你家的年菜比？”

张家是白云村的大姓，张阿桥又是张家妥妥的下一任族长兼白云村的里正，他家日子自然比别个人家好。

张阿桥听了，连连摇头，说：“真比不上二叔家的宴席。”

两人互相恭维着，旁边人忍不住插嘴道，“二叔家今儿请客准备的一个个菜都是硬菜！”

说着，甚至竖起大拇指。

顾爷爷听了心里十分受用，谁没点儿虚荣心啊？顾爷爷当然也有，况且他这样经历人生大起大落的，对于今儿家里的盛况，当然更加由衷的高兴与得意。

大家回了旧茅屋这边。

桌椅、碗筷、酒水……都摆放整齐，掌勺帮厨的皆已经准备好，只等着客人落座，吉时到了就开餐。

顾宁去新房子那边看了，很顺利，估摸着，再有半个月，他们就可以搬进新房子住了。

顾宁也很开心，更别提顾桉，大家都喜气洋洋的。

顾晴姑姑却有点发愁，趁着空隙，顾晴拉住顾宁悄悄问：“昨儿个你说有主意，是什么主意？”

能不愁吗？

不说昨儿，便是今天一上午张黑财媳妇张柳氏，借着帮洗菜、切菜的机会，私下昧了好几斤的肉菜了。

大庭广众之下，她怎么昧下的？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，就把事先切好的肉块塞进衣服里藏着，然后，等塞的差不多了，就借口上茅房，回了一趟家，把东西给捎家里去。

真个丢人现眼的东西。

顾晴甚至说起来，都觉得丢份了。

顾宁笑道：“姑姑你别急，等着看吧。”

顾晴听了，略微皱皱眉，既然顾宁不急，她也不好再催促，于是就转身忙事情去了。

顾宁抬眼，瞧了瞧张柳氏的位置，见她跟几个妇人还在洗菜，这些菜是晚上的宴席用的。

然后……

顾宁眼尖，耳灵通，看见张柳氏慢慢站起来。

张柳氏抚了下肚子，突然说道：“哎呀，这不行，我咋又想上茅房了呢？”

同在切菜的一位大婶道：“墩子娘，我看你这一上午光茅房都去了八九回，别是吃坏肚子了吧？”

张柳氏做出一副满脸苦恼状，道：“哎，好像是有点儿拉肚子了，我先去了。”

说着，张柳氏匆匆要走。

另一位大婶瞄了一眼她去的方向，那是往张家的那条路，大婶忍不住道：“这都要开席了，你去哪儿上茅房？这边的茅房不是更近？”

张柳氏身子一顿，匆匆解释了句：“那边好像没稻草杆了，我回家拿点。”

说起来，这时代最让顾宁受不了的一点，还是如厕的问题啊。不说茅房的条件，就是厕纸顾宁就受不了，因为没有厕纸可用，大家伙儿都是用稻草杆子的。

只一想想，顾宁就忍不住冒黑线的。

张柳氏这借口还成，大家也没起意。

眼下除了还在忙活的人，宾客纷纷挑了位置落座，就是一些小孩儿在各个桌间玩耍。

顾宁招招手，把玩儿得正欢的顾三奶奶的孙儿顾樟小朋友叫过来，然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，顾樟听了，拍拍小胸脯，道：“宁丫姐你放心，包在我身上。”

顾宁摸摸他的脑袋：“去吧。”

别说，顾樟小朋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