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两秒赫兰千河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苏溪亭,赶紧应诺下来。
再次见到苏溪亭时,赫兰千河险些没认出来,上下打量过后上前握住她的手,情真意切道:“你受苦了!”
苏溪亭麻油色的脸上浮现出感动的光泽:“都是应该的!”
“练得怎么样?”
“一个打十个!”
“牛逼!”
“那是!”
鱼尘欢从屋里出来,一巴掌拍在苏溪亭背上:“凤初境的剑法都没背下来,还一个打十个!这次去南边小心点,狐妖诡计多端,明的打不过我们,但暗的就不好说了,”她又对赫兰千河说,“你也一样,别仗着道行就以为万无一失了。”
等到二人均谦卑地点头称是,鱼真人才放他们走。
沈淇修最终敲定的出使人数定为三,苏溪亭本指望再拉上余圣殷一道,可惜上边不会放三个年轻人深入妖族腹地,队伍里总该有个稳重的人,所以季堣阳举荐了自己的师兄林庄周。赫兰千河去给云中楼送去开支账簿的时候同林庄周有一面之缘,想定他是个谨慎之人,否则鱼真人也不大可能把云中楼的财务丢给他负责。
狐王回信已达,对清虚派使团表示欢迎。九月十八日,三人在晨光里从南边下山,从山谷进入百越之地。
这次一直到王城门口都没看见栾诸,苏溪亭同身边的狐族卫兵一打听,才知道栾诸凭战功右迁大将军,统帅全族兵力。苏溪亭半个月潜心苦修,都没留意南边竟有如此大的变局,感慨了一会儿就去跟赫兰千河咬耳朵说话:“唉我跟你讲,上回我跟周师叔余师叔来的时候见到他们的将军,那长得真叫一个帅,幸亏没在战场上吃亏……你这是什么眼神?”
赫兰千河:“我就是觉得你一边骂老郑色令智昏一面关心狐族主将的安危,显得有点精神分裂。”
“……”
林庄周没有加入他们,也插不进话,他看着顶多三十岁,却是清虚之围后第一批跟随鱼尘欢的。他将苏溪亭恼怒不过掐了赫兰千河一把的情形收入眼底,心想这两人虽说天资聪颖,却始终是小孩子心性。
与上回因地制宜的简陋不同,王都的红土围城被青砖白壁替代,迎接他们的也不再是藤甲卫兵,而是身着羽衣的宫女。两溜貌美的狐族侍女立在道旁,未曾精心装饰,亦足以令苏溪亭自惭形秽。她在林庄周后边悄悄跟赫兰千河说:“早知道我就不来了,憋半年等白回来再来都行!”
“放心,你这么黑,栾诸将军看不到你的。”
苏溪亭一脚跺掉了赫兰千河的鞋跟。
然而事实正好相反,大殿上栾诸首先认出的就是苏溪亭,不光是因为先前见过,更是因为战场上敌军时常会往脸上涂抹黑泥,若是在暗无天日的密林里无法第一时间认出来人,恐怕有杀身之祸。
日头偏西,依旧是令凡站在大殿门口等候,老远苏溪亭就指了指那抹雪白的身影,对其余二人说:“那便是王女,名为令凡,与狐王是双生子,相貌一模一样。”
赫兰千河只需一眼,就看清了令凡那张倾国倾城的脸,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,抹着发髻溜上前去,对着令凡弯腰作揖,道:“殿下亲来相迎,本派不胜感激。”
“仙师言重,我族仰赖清虚派北遏关口,方才击退羽族蛮兵,收复失地,本宫迎仙师入宫乃是本分,岂敢想仙师感激?”
赫兰千河听她音若黄莺出谷,不由得深深同情郑寻庸,像他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大龄宅男,碰到这般惊世美人,丢掉两道魂都是轻的。令芃比他王姐并无不同,只是经老郑提醒,赫兰千河仔细观察了对方的瞳孔,果真在对方顾盼之间看出了一点暗金色。
狐族新定,迫切地想同清虚派稳定外交,争得发展的机会,于是商谈格外顺利。令芃不仅答应了清虚派南下采药的要求,还给了他们几本图谱,上边记载了不少南地特有的药种。林庄周趁势献出清虚派的医书,就这么敲定了此事,往后清虚派可派出弟子常驻闵水,一面采药一面传授狐族医术,一门一族互不侵犯,永世交好。
散朝后赫兰千河在下塌处掂量着这个“永世交好”能顶多少时间,同时翻着狐王送的药谱,翻到后边,看见里边全是各种鸟类部件的药性介绍,不由得嘲讽地笑了笑。
也正是在他讥笑狐族不懂得隐匿心机之时,一个人从摇摇欲坠的长剑上坠落在始阳山下,腿上的血染透了身旁的草甸。当值弟子不认得他的服色,赶紧一层层报进正清宫,说背上一个太极的重伤道者掉在山门,急需救治。
沈淇修匆匆赶至,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乾元门的大弟子,之前被赫兰千河修理过一顿的迟立贤。
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对一旁的韩潍舟说:“即刻派人往扬州乾元门,叫万松阁的弟子来,全力救治此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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