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兰千河问:“雨花楼?之前不一直说在修么?”
郑寻庸说:“听苗淼说是把琉璃池洗了一遍,今日上午就重开了,似乎是皇上要请我们赏鱼赋诗吃年夜饭。”
一听见“赋诗”二字,赫兰千河就又想起了沈老师带他去献游仙诗的那个夜晚,以及彼时清透的月华琉彩与身后太监的目光对他造成的双重压迫,他迅速找回了当初把大脑刮了一遍找词的痛苦感,本能道:“不去。”
郑寻庸说:“干嘛不去?你去年出了风头,今年皇上见不到你会问的吧?”
“写诗换别人去,”赫兰千河由戚戚焉转为愤怒,“去年临时换题就算了,今年还想再套我进去?滚蛋!”
“不去,不去,要真还是跟去年一样,我自己去写。”沈淇修劝完就让郑寻庸跟姬无疚带个话,说有要事商议。之后三人走出院门,计闻星忽然说:“如今人证一事应是众人皆知,宫里哪怕做个样子也得让你们把人送来,幸好沈真人你做事麻利,不然我总觉得有人会在路上埋伏……”他说到此处打住,眼里渐渐带了一丝顽笑的意味。
沈淇修一看便知这人又要给别人下套了,果不其然计真人把他们拉到路边,压低嗓子说:“你们能不能找个修为相貌跟乾元门那人差不多的先候着,等宫里开始查这案子,多半会派人去接,到时把真人证藏好,看看那个假的会碰到什么。”
“迟立贤才二十多岁,就算能把脸用纱布裹起来,身形也容易给天一派的认出来,”赫兰千河说,“我们山上修为高的里头好像没这样的人。”
计闻星不死心地说:“你们山头怎么也有一两百号人吧?仔细挑挑,这可是大好良机,错过了多可惜啊。”
沈淇修心说你要收收脸上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会更有说服力,然后接受了这项建议,但说具体还要看南宫掌门如何安排。而南宫煜文也没让沈淇修失望,很快挑出了合适的替身人选,问题是那人身份有些敏感。
当季堣阳得知门派要送第五至善去做那鱼饵时,险些当场变脸,霍然起身道:“不行!他也就琴心下乘的修为,万一真碰上高手该如何自保?还是选别人吧!”
南宫煜文说:“沈真人说了,可再委派一人护卫,不会有危险。”
“在江州是不会有,可再往北那便未必能由我们做主,还请掌门三思!”季堣阳咬牙低头恳求道。
南宫煜文只好问宋柳君道:“当真寻不到别人了?”
宋柳君硬着头皮回答:“迟立贤是乾元门首徒,同天一派接触不少,其余人选弟子觉得尚可,但最像的还是第五师侄。”
“师弟!”季堣阳喝住他,面上极为难看。
宋柳君缩了缩,道:“不然就得是垆笙,他个头略高了些,修为偏弱,但倘若掩饰得好,也不是不行。”
季堣阳还想说些什么,却给鱼尘欢拦住了:“行了,又没说一定要派人去,朝廷找不找上门都难讲,你们倒先吵起来了。依我之见这事至善去比垆笙好,他年纪、灵力跟乾元门的相近,堣阳你若不放心,就将巡防之责暂时交给云中楼,陪他一道上京去。”
“可那灭门案的凶徒修为恐怕不在弟子之下,”季堣阳对他师父说,“再说为何总是找我雁离堂的人?”
韩潍舟小声说:“没法子啊,玄溟堂百春堂本来男弟子就少,皓玥堂跟臻午堂又多半练得五大三粗,只有雁离堂的合适……”
“弟子有一言,”荀熠风坐在鱼尘欢对面,冷不丁插了进来,“乾元门一案本就同门派无关,朝廷要人证,我们便送过去,何必费尽周折弄这么一出?”
韩潍舟说:“沈真人已查明,京中有人想借此事……”
“那也是天一跟茅山的事,门派若是介入,怕会惹来麻烦。”荀熠风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。
南宫煜文说:“这并非麻不麻烦的事,乾元门惨遭此难,却还向我清虚求助,那我们就决不能放任那凶徒逍遥在外,更不能让有心之人利用这四十多条人命争权夺利,知道了吗?”
及此荀熠风再有异见,也只得默默咽下:“弟子明白了。”
季堣阳求助似的望向鱼尘欢,指望师父能说些什么让掌门收回成命,却听对方说:“我倒不在意别的门派如何,可他们明摆着是算计到了清虚派头上,什么都不做,不是让人家以为我们都是傻|子么。堣阳,等宫里真来人了,我去护送,你可放心了?”
“弟子遵命。”季堣阳压住不满应诺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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