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听见吗?宫里的东西!我就知道这事跟宫里脱不开关系,他们明明抓到了贾雪涵,居然敢不交出来,真是反了天了!”
赫兰千河吓得不轻,一边把她往小巷子里拖一边说:“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!这里谁都能反就皇帝不会反,再说人家只是猜测,你急个什么劲。再找个地方问问吧!”
“也是,”苏溪亭咬牙道,“是不是宫里的东西找个当官的问问就行。跟我走!”
于是二人走了将近半个时辰,来到乐家的后门处。赫兰千河问为什么还要走后门,上次来他也是给了乐扬成几张符纸镇宅的,苏溪亭说走大门还要先等乐怀雅她爹先出来迎客,麻烦得要死,走后门比较快。
赫兰千河拗不过她的急性子,只好再去敲了一次小巷里的侧门,这次开门的是个老妈子,苏溪亭表明来意后,居然就给放进去了。老妈子和蔼地说:“小姐吩咐了,再有修仙的公子小姐们来,我们都得好好伺候着。”
乐怀雅没在练剑,而是在屋里看书,一听见老妈子的声音,赶紧扯过一旁的《女戒》盖住话本,说:“进来。”
“回小姐的话,是清虚派两位仙师到了。”
“真的?”乐怀雅惊喜地跑了出来,“婷儿你怎么来了?还有赫兰师叔!”
苏溪亭勉强笑道:“进去说吧,有事要请你帮忙。”
“那快进来吧,”乐怀雅把赫兰千河跟苏溪亭都请进房里,扭头对那老妈子说,“不要告诉别人,特别是我娘,不然她又要罚你们的。”
老妈子应诺着退下了。关上房门,乐怀雅给两人倒了红枣茶,问:“什么事?是不是跟天一派夏掌门有关系?”
“连你这都听说了?”赫兰千河问。
“嗯,上元节过后,开朝第一日我爹从宫里回来,就说了此事,现在人人都说乾元门的案子十有八|九跟天一派脱不了干系,还有人说夏掌门本来是坐不上这个位子,都是害了自己师父跟同门才得来的呢。”
“完了,”赫兰千河对此类套路比较熟悉,“前朝都开始传小道消息,看来上头是真要动手,乐师侄啊,这事就是个粪坑,叫你爹千万别掺和啊。”
乐怀雅反而来了兴趣:“怎么了?说给我听听看。”
苏溪亭大略地说了说最近发生的种种,然后摸出那片纯黑的衣料,问:“从尸体上扒下来的,你看看有没有见过宫里类似的东西?”
“这个……我也不清楚,”乐怀雅蹙眉,“不过我可以问问我爹,他在鸿胪寺管的就是贡物,说不定见过的。”
“好,这块布就留你这,我们先回去了,往后几日宫里只会更不太平,你……们也要小心。”苏溪亭叮嘱道。
赫兰千河说:“那乐师侄你今晚先去打听,我明天再来一趟。”
然后乐怀雅遗憾地送他们离开,临走前说:“二月十九,大婚之日,你们会来吧?”
苏溪亭说:“一定。”
日落时分,清虚派二人从后巷走远,而乐扬成直到两个时辰过后才架着车回府。今日在鸿胪寺,传信的公公送来一条奇怪的诏令,让他把一种从西南藩国进贡的布料从账簿里划掉,再去把库存也处理掉。这几种布料的原料只有山里有,雨水丰年才有余料上贡,故只有三四年前进过一批,极其难找,待乐扬成改好了账簿,再去库房找到两匹黑布时,天已经黑了。乐大人怕引起火灾故而不敢在宫里烧掉它们,而是将其带回家中。
得知父亲归来,乐怀雅拿着布片过去问,乐扬成一看心说这不就是自己找了一个下午的东西么,警觉地问女儿这是从哪来的。
乐怀雅想起赫兰千河的提醒,觉得还是不要让父亲知道得太多,便说:“昨日季家小姐登门,裙子上不小心挂了一块,女儿摸着喜欢,可看着也不似寻常衣料,就来问问爹。”
乐扬成这才放心,说:“爹也不曾见过,兴许是新式样。”
乐怀雅略有点失望。乐扬成晚上在卧房外头取了个火盆,刚要把两匹布丢进去,就被夫人看见了,问:“你烧什么呢?明日再烧吧,夜里怪呛人的。”
“宫里不要的布料,我取回来顺手烧了。”
夫人一听,批着头从屋里走出来,急道:“哎哎!烧什么呀!宫里不要的你就烧了?给我看看是什么料子。”
“不好吧?宫里让处理……”乐扬成很是倚重夫人,手停了下来。
“宫里叫你处理,又没叫你烧了!死脑筋,”夫人将咬文嚼字的功夫使了出来,“正好女儿成亲,让她多做几身好衣裳,去了张家才不会给人轻看,你还是当爹的,这点都不懂替女儿着想,真是气死人。”
“这可是内侍叫处理的,留着也只会落人话柄……”
“不就两匹布嘛,我看准是颜色犯了哪位贵人的忌讳,哎哟,这黑得一点杂色都没有,回头拿去做鞋面不晓得多漂亮……”
乐扬成在夫人的絮絮叨叨里败下阵来,把布料投入了乐怀雅的嫁妆堆。
翌日赫兰千河再次登门,失望而归,向椅琴也把调查重点从布料转移到尸体本身上来,终究一无所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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