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章：互相考验 (1/2)

司马章的这一席话，将王征震在了当场。

司马章这几句，看似是口出狂言、胡乱臆测，但细思之下，却是字字凝练、切中利害，让人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没错啊，六王才是祸乱之根本！

良惠帝陈陵发布的这“皇子驻军制”，真可谓是给大良朝埋下了一个原子弹呐。

良久，王征心中信然，扭头看向司马章，拱手一礼，语道：“先生大才，学生敬服。”

王征口中将“在下”换成了“学生”。

如今，王征心中已然确认，这司马章并非口若悬河之辈，而是一位能够看透世事的绝世大才者。

“大人过谦了，草民不过只是想来此讨口饭吃，狂妄之语，还望多多海涵。”司马章一回礼，看似恭敬，但口中却是再次提到了“讨饭”一词，意图已然十分明显。

王征也是会意，直接言道：“我可任命先生为参军校尉，主管该县行政之事，可否？”

司马章闻言一愣，等反应过来，没有即刻回应，反而眼望着王征，再次打量了一番。

其实，司马章跟王征一样，身世也是风雨飘摇。

司马章祖上世代为官，居住于广安城内，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，就在司马章刚刚十岁之时，司马章的祖父在朝堂之上劝谏不成，触动皇帝，结果被诛杀全族。

而纷乱之时，司马章被一位老者相救。

老者是一位博学的隐士高人，名号“云泽居士”，司马章自此跟着这云泽居士学习，但心中却是暗暗对当朝皇帝甚至于大良朝怀恨在心。

司马章跟着那位云泽居士游学十数载，一直被那位云泽居士指责内心怨恨过重，从而限制司马章的行为活动。

然而，直到十七年前，那位云泽居士却是突然将司马章驱逐出门，司马章心中不解，跪在云泽居士门前三天三夜，苦苦哀求，然而那云泽居士却是不为所动。

司马章无奈，只得叩首拜别了云泽居士，下山而去。

司马章下山之后，心中依然不忘家族之仇恨，游历天下，四处寻觅良主辅之，以望颠覆良朝，报家族之血海深仇。

然而，司马章踏遍万水千山，先后拜于十余人门下，但结果发现那些人不是骄傲自大、不肯听的他意见，便是行事瞻前顾后、胆魄不足，没有一个可成大事者，这让司马章十分的失望。

自去年底，司马章听闻了西戎之战的消息，便想到来阴州游历一番。

年初，司马章来到阴州，于阴州各地游历，游历期间，途径坵戎县，却是忽然发现这坵戎县之境况有些不同。

一番了解之下，司马章才发现，这坵戎县内竟是与大良“以农为本”理念的大相径庭，改“以商为本”，这大大触动了司马章的内心。

司马章紧忙打听这坵戎县的管事者是何人，结果发现掌管这坵戎县者，赫然便是在西戎之战中打出不小名声的“神威小将军”王征，年方十八岁。

如此年纪便具备这般开拓之精神，司马章心中觉得这王征未来定有前途，于是心中便起了心思。

之后，司马章故设了一个局，让王征主动找到了他。

在司马章这个局内，他先是故意在一处募兵点叫嚣“天下大乱”的舆论，让那些将士将他抓起来，按照司马章的推断，他觉得王征既然能够如此大胆的在此地实行“重商”制度，其内心绝不是一个安于现状之人，所以王征听闻之后必会召见于他。

如此，而等见到王征之后，司马章首先需要判断的一点，那便是这王征是否心怀野心。

在司马章的计划之中，王征如若真的心怀野心，他便跟王征多聊几句，而如若王征是一忠心耿耿之辈，素无争霸之野心，他便会掉头就走。

司马章也不担心，王征会因为他此前在街市上叫嚣“天下大乱”一事，而怪罪于他，司马章很是自信，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这三寸不烂之舌，定能成功脱罪离去。

事情一切顺利，司马章见到了王征。

而司马章初见王征，一眼看到王征在第一时间就将手下护卫打发了出去，他心中的第一个疑虑便已消除。

有些东西，不用明说，行为言语之间，便可见之。

如若王征没有野心，何故与他交谈之时，刻意回避他人？

答案显而易见。

不过司马章确认了王征心怀野心，但这也只能决定他可以跟王征说上一说，却是并没有因此，就即刻决定留下来辅助。

天下有野心的人多了，真正的称孤道寡者能有几人？

有野心甚好，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与野心相匹配的本领。

司马章要不要留下来，还要对王征的本事考察一番。

然而，司马章还未曾开口多说几句，心中对王征本事高低的疑虑也是一扫而空了。

这源自王征此前对他的那番“呵斥”之后，司马章看透了王征呵斥他的用意，由此他蓦然发现，这王征虽然表面上只是个少年，但其行为做派却也是十分老练，心感这王征绝非空有野心之辈，而且有年龄优势，前途远大。

由此，司马章心道一声：可以留下来试一试。

没错，只是试一试，因为此前司马章投奔的那十几个人也都是有着一些本事的，但是时间一长，司马章却发现依旧难以辅之成大事，这让司马章失望之际，也不由心中叹息：天下枭雄者，少矣。

有了此前的教训，司马章便也涨了记性，凡事今后投奔之前都先给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