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平纬的爷爷平茗后来一直在部队里转战南北,官至军级,在南京总统府任职。要解放南京时候,平茗的惟一儿子在大学秘密参加了共产党,自然和父亲成了持不同政见者。面对动荡的局势,平茗就将儿子叫回了家,锁在了房间里,杜绝一切自由和信息往来,自己也焦躁不安地等候自己的去向命令。
有一天,平茗匆匆忙忙赶回家要接夫人儿子去台湾,却发现儿子居然跳窗逃跑了。之后,留在内地的平纬父亲进了通海市一所部队指挥学院里教学,平纬的母亲是在后来平反昭雪的消息传来时候,一激动一高兴,突发脑溢血,去世了。
据说,老二平雄罡也去了台湾。
平纬说:“我说我听说过,那老二娶过三房太太。原配不生育,休了;二房只生个女儿,逃往台湾时候,弃了;在台湾又娶的,依然不育。”谁也不知道,那个留在了大陆的平雄罡二房太太和女儿现在何方?据说那二房太太也姓平,只是平太太的女儿即便有了后代,也不一定会随了妈妈的平姓吧?今生今世能否再相见,真是两可的事情。
去了台湾的二家平姓人,因为政治见解总是相悖,也不大来往,尤其是现在爷爷辈人都已去世,更无从联络了。
俩人有点感慨人之命运。好在因了前辈们的饮血结盟关系,平傃觉得和平纬的内心深处,似乎都融化开了一大截子的冰山,总感觉心尖上有了份默契和沟通。尤其是平傃,总有股想和他说说心里话的yù_wàng。平纬也开始对她笑了,虽然他的眼神光彩并不定位在她的脸庞上,更不定位在她的眼睛里。
以至于平傃在追讨平大队的旧“五四”手枪时,也不够心狠手硬,放任自流了他的苦苦哀求:“我说平傃,让我再‘玩’两天吧,成不哥们?你不知道,我家那俩双胞胎小子多喜欢枪,个个都说将来要像我一样当刑警,而且要比我响当当得多!过去,我常带他们去打靶呢。小子们那个枪法呀,真叫个准、快、狠,天生就是刑警料!我都自愧不如呢!不过,俩小子对我是又敬又怕又爱的。我说平傃你放心吧,等我带他们去过一次靶场后,马上将那把枪上交给你!”
按照警界规矩,内勤有权按照规章制度把持武装器械的。作为一队之长,枪支出库的审批权都把握在手呢,当然更应照章行事。但是,人之常情嘛——也不得不予以关照吧。
平傃有点心软,心里暗笑:原来,他也会,低三下四,求人的嘛!她便把已经按住了旧枪想收回枪的手,从他伸挡过来的手心里抽出来,乐道:“那——好吧,看在你还会说软话的份上,给你三天时间与它告别。千万不要让孩子们出差错哦!”
平纬笑了,说:“我说平傃你不知道他们玩起枪来,恐怕比你要顺溜得多!再说,我在他们面前是很威严的,借个胆,他们也不敢让枪出任何问题的。我说你就放心吧。”
于是,他们彼此都一脸的灿烂。
那支小手枪更是铮亮铮亮的,放射出异彩来。
宴请,自然也就彻底敲定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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