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幕 (1/2)

“快躲开，亚历！”牧叫道，“这是大解离术！这家伙是个奥术师！”

亚历山大微微一愣。

奥术师？

在普通民众们的眼里，法师老爷们都一个样，只要手里拿着法杖，身上披着法袍，那就必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。他们可不知道炼金术士和构装机械师，或是元素使和魔道学者之间有什么区别，至于奥术师，那更是连听都没听过。

但在施法者的圈子里，奥术师可是一群赫赫有名的疯子。

打个比方，不管一个元素使再怎么狂妄，他也不能否定元素的存在，相传艾拉创世时定下的地水火风，就是他们手中力量的源泉；但事情到了奥术师这里就不对劲了，奥术学派的理论根基完全否定了地水火风的基本元素划分，他们建立了一个名叫奥术的完整知识体系，用它来重新解构这个世界。

布拉卡达基本上是奥术学派的大本营，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当然不为世所容，因此布拉卡达自存在的那天开始，一直与有着各自神祇信仰的邻居们关系颇僵。

这个魔法帝国能够在这样的状态下立足大陆千余年，自然有多方面的综合原因，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，就是云端法师们对于知识的开放态度。作为布拉卡达主流学派的奥术师们并不歧视其他施法职业，他们的学院有着非常自由的风气，这使得各种新型法术，尤其是奥术的开发百花齐放，层出不穷。

大解离术就是这种环境下的产物。据说这个法术一度被提上了云端圆桌会议，由十二袍法师来投票决定要不要列为禁咒，仅仅是因为这个法术太过无解。

是的，无解。

大解离术是奥术的一种，但却并不是奥术师发明的，首先创造出这个奥术的，是布拉卡达国立大学的一个炼金术教授。这位教授也并非刻意要发明这个可怕的奥术，他的本意只是想尝试一下，能不能用奥术的原理来解释炼金学——————因为理论上说，如果奥术能够解构这个世界，那么世上的一切在被分解成基本的元素状态后，应该也能通过奥术重组起来。

这是一个伟大的构想，因为如果真的顺利实施的话，那就相当于法师们掌握了造物的权柄，而那原本是艾拉的工作。

然而，不知是因为冥冥中创世神的阻拦还是什么原因，这项研究终究没能完成，这位教授带着他的团队忙活了大半辈子，结果只完成了一半的研究目标——————他们找到了合适的咒语把东西分解成元素状态，但也仅此而已了。

到这个时候，他们还没有发现这一半的研究成果究竟多么得可怕——————直到一次实验意外里，半个团队都**作失误而失控的法术分解成了世界上最基本的元素，人们才因此而重视起来。在经过接下来无数的实验与论证后，大家越发发现了这个奥术的恐怖之处。

它不像元素使的炎爆、冰枪、风刃，声势浩大，但总有相对应的防御的方法。它无声无息，有时候被它沾上身时，你甚至还毫无所觉，而一旦发生那种情况，等待你就唯一结局就是被解离，它无视等阶差距，无视魔法防御，凡是由元素构成的生物，全都逃不开它的魔爪。

“目前所知晓唯一对付大解离术的办法，就是躲开它的施法范围。”牧说道。

她的提醒此刻已经有些多余了，巨大的空洞正从偏殿的正中蔓延开去，越来越多的色彩被侵蚀，化为单调死寂的黑白两色，那种诡异的模样，就算不知底细的人也会觉得先远远避开会比较好一些。

但堵在偏殿门口的三人却有些尴尬，亚历山大打量了一下四周，他的身后就是万丈高空，前方则是蔓延开来、越来越近的大解离术。他看了看身边，罪骑士到现在还有些浑浑噩噩的，豪斯顿伯爵更加不堪，他的脚下已经多了一大滩水渍。

这样的场景有些令人绝望。

三米。

两米。

一米。

男孩站在原地，眼看着消失的空间边缘就快触碰到自己的鼻尖，他突然感到身上一轻，整个人晃晃悠悠地漂浮了起来。抬头一看，奉遗天使曼妙的英姿闪过，这位大天使长终究还是没有忘了他们。

身后的偏殿整个已经被侵蚀一空，大解离术总算也被消耗光了，几块残破的巨石无法继续漂浮在空中，向下坠去。亚历山大看着它们接连砸上了好几个浮岛，发出沉重的闷响，然后翻滚着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云海之中。被砸中的浮岛一阵鸡飞狗跳，无数天使从四面八方赶来，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莫利亚呢？”亚历山大发现，这位刚才还重伤奄奄一息的云端法师此时不见了踪影，“死了吗？”

梅塔特隆摇了摇头，她的目光看向了天使议会的正殿，男孩极目望去，依稀看到一个黑色的次元洞打开，一个人从中掉了出来。

“追？”她向着身旁的炽爱天使问道。

米迦勒摇了摇头。

“加百列到了，”他说，“我们掠阵就行。”
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，正殿的四周出现了一个正方体的虚影，虚影把整个天使议会都笼罩了进去，亚历山大看着那正方体虚影，感觉和之前施加在卢卡斯身上的那招十分相似，只是规模不同而已。

在四周密密麻麻的天使族战士们的围绕下，王座天使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“交出神器！法师！”

男孩此时还跟在奉遗天使的身后，与正殿有着一段距离，他听不真切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