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四章 其鸣也哀 (1/2)

羌胡刺客们一共十余人，各个都是三才到四象不等的精锐士兵，联手对付陆离一个五行境，看似是绰绰有余，甚至打两个陆离都不是事。/p

然而……/p

刺客们刀剑齐上的时刻，一道虹光直直截住了他们！长枪迅如凤翼，一杆劈下，顿时有刺客“呃啊”一声惨叫——只因为手上挨了枪杆狠劈，这力道透过刺客轻薄的衣甲，直接把手骨给咔地打折了。/p

“张绣在此，休想伤我恩公！”张绣大喝一声，长枪解开，换作两杆短枪。陆离可是在这件兵器下边吃了大亏的，当然知道厉害，可惜羌胡刺客们既不知道陆离一寸光的变化，又不明白张绣长短枪的转换，光是靠武器带来的优势，陆离和张绣就已经压了刺客们一分。/p

“好小子，竟敢打断我们！不过你们两个也不过都是五行境，大伙一起上……”/p

“听说你们想打群架啊？”祝云容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陆离和张绣之间，手上腾地飞起两团白色焰火，焰光足足有两三尺高，一看就知道是六道境修为才能随手造出如此强大的火焰，然而这终归也只是她力量的片隅罢了。/p

“六道境？！”刺客们总算是踌躇了。/p

“现在跑还来得及！”陆离提醒道。/p

刺客们互相看了一眼，那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：“跑？羌人都是勇士，从没有跑这个说法！”/p

陆离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：“那就交手呗！”/p

两边立刻交锋，张绣手中双枪分别刺入两个人的喉咙和心脏，自己却只挨了肩头一刀，短刀攻击距离不够，仅仅是在张绣的肩甲上划出痕迹；陆离则是瞬间重创三人，但受的伤也稍重，一柄匕首戳进了陆离的左臂，几乎深得见骨。/p

但是这看似还有得打的场面，在祝云容出手后就完全变了。七曜境召出的火光完全不是四象境可以匹敌的，眼看着火焰白龙飞跃天际，像是流星坠地一般渐起巨大火团和与之相匹配的惨叫，陆离捂着伤口看着这一切，不禁想起当年目睹张飞吊打邓茂的日子……/p

血染一地，灿若桃花。/p

“陆县令，我们已经把最后一撮敌人包围了，其中有他们的主将！”张辽的传令官飞马驰到。/p

“敌方主将？我这就去！”显然，张辽不想让陆离错过这场好戏，陆离自然也是盛情难却，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地盘里出的事，张辽不仅没有怪罪，而且还出手相助，这实在是一份人情。/p

陆离不顾伤势，简单交代扑灭火情后，就立刻往张辽那里去了。/p

跨过几条人流乱涌的大街，陆离就到了包围圈边。并州的铁衣战士们为他让开一条道，陆离几乎是踩着血泊走进去，然后看到了重兵重围中，还有一个负了重伤却仍坚持不倒的羌兵。/p

“北宫伯玉真是个傻子，竟然把麾下最精锐的士兵全都葬送在此。”陆离看着这人说道。/p

“如果被你集结起军队，我们羌人就完了。”羌人剧烈地咳了两声，勉强回应道，“与其那个时候坐等泰山压顶的灭亡，不如现在一搏，还有希望。”/p

陆离感到心里一阵抽痛，难道自己要做的竟是种族灭绝吗：“你们现在已经失败，而且你也看到了已经有大军集结于此，不日就将出发。你说，你们还有什么希望？”/p

那个羌人抬起头盯着陆离，嘴唇嗫嚅了半天，终于吐出两个字：“和平。”/p

“你是说要投降？”在一旁的张辽可不给他留情面，然而陆离抬起一只手，张辽愣了愣，选择听听陆离会说什么。/p

“你们缺少粮食，所以想要向我们要粮，对吧？”陆离问。/p

羌人艰难地点了点头，眼神愈发涣散：“我们也是逼不得已……”/p

陆离笑了：“逼不得已？如果你们不是自愿加入韩遂、马腾，想要掠取雍凉，又怎么会落到失败后困顿难支的地步？”/p

那个羌人定了定神，看向陆离，嘴角扬起一丝如同轻蔑的笑：“既然是战败，那就我们的族人就会因战争而减少；人口少了，口粮相对就会更多，哪有反倒不够吃的道理？”/p

因为你们族里本该从事耕种的人都去打仗了，自然没有口粮。这话到了陆离嘴边，却突然说不出来——羌人分明就是游牧的民族，与汉族得有农夫适时耕种才能获得粮食不同，羌族的食物来源并不依靠实施耕作。/p

陆离厉声斥道：“就算你们有什么难处，也不该劫掠我们汉人！你们可以拿马匹之类的资源和我们交换口粮！”/p

“那又该如何？”羌人冷冷一笑，“我们今年卖了马匹果腹，明年饿了又卖什么？保存着刀兵骏马，我们还有获取食物的力量，没了这些，我们难道能像汉人种出庄稼一样，在冰原荒漠上种出食物来吗？”/p

明知这是强盗逻辑，陆离却突然间哑口无言。是啊，除了劫掠以外，他们又能怎么办呢？不劫掠，就死亡。在种群灭绝面前，是选择自我湮灭还是放低“道德”的准绳，似乎不难抉择。/p

说话的羌人声音渐渐小了，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目光，终究是随着血液流失而再度散乱：“你们自以为是战争的受害者？汉人占据着养活你们所有人还绰绰有余的肥美土地，而不准我们羌人取得一块能保障部族苟活不灭的地盘。若不是逼不得已，谁愿意离开爱人的怀抱，拿起冰冷的屠刀？”/p

陆离默然无言。这个羌人所问的问题，并不是他能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