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这封信到了贾政手里,已是九月初。
江南风景依旧好,只是行人匆匆,无疑欣赏,辜负了好时光。
贾政来到江南近三月时间,去了除却在两湖停留五日查看岳麓书院,就一直停留在江西一带。原因无他,江西一带最多的便是书生,书院自然也多。白鹿洞书院,华林书院等存世数百年的书院自不必提,另数十年间朝廷主办,民间兴办的书院,乃至大街小巷中的私塾族学更是数不胜数。加之各府官员和诗书传家的世家大族的纷纷邀约,贾政每日少不得奔波忙碌,闲暇时间是少之又少。
这日看了侄子的来信,贾政心里只是一叹,也就放下了。当初他见那贾雨村谈吐有物,加之是妹婿的来信,便举荐了他,可是现下又有不同,来江南这一趟,每日所见所闻皆是见识不凡的院士和文质彬彬聪颖过人的一方俊杰,也算是增长了一番见识,对贾雨村这样的人,心中也就没有十分惋惜了。
只是这人和林如海也有些干系,他那里还是要提一句的。这般想着,贾政便待到晚间回到下榻的别院,便给远在江浙的林如海去了一封信。
贾政同林如海在一同到了洛阳附近,便分路而行。一个向两湖,一个向江浙。贾政是向着闻名已久的四大书院而去,林如海则是接了昭帝的密旨,一路坐船向江浙去了。
三个月前,嘉兴
一个身着深色麻衣,头发斑白的老者紧皱眉头进了小巷深处的一座宅院,看也不看门边面上堆笑的小厮,脚步不停的穿过了院子和前厅去了正屋,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,一把推开了屋门。
屋里之人抬头笑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宁老先生。想来也是,除却老先生,也没有人敢这般闯进来了。”
“·····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,你这是想要害死他!”
“呵,老先生言重了,这顶帽子,贺某可不敢当。贺某不过是看老先生忙忙碌碌这么些月,也不过是保住了咱们这弹丸之地,就好心推了您一把。”
“好心?你也真敢说出这两字。你知不知少主子他可能因此······”
“原来老先生是在担心令孙,这也是人之常情,只是这几月来,您为了令孙之事折损了多少年少英豪,到自己家了,就心疼了?”
“这怎么能拿来比较,少主子可就这么一个,若是没了,我们这么些年的谋划,岂不是都打了水漂?”
“老先生这话可有失偏颇,我可要为迢哥儿抱不平了。一样的年岁,一般的才学,这么区别对待,可要寒了人的心了。”
宁兆迟疑片刻。
贺公泉见状笑道:“看来,老先生同贺某也算是有了共识?”
宁兆脸色涨红,厉声道:“谁同你一般狼心狗肺,不过是短短数年的平静日子,竟叫你忘了旧主!”
“贺某忘了?依某看,竟是老先生忘了,不过是几根墙头草,却蒙住了先生的眼,叫您以为这江南是我们的天下不成?”
“竖子,你又懂什么?若没有那些大族的接济,我们哪有可落脚的地方。你以为老夫不懂?就是这些,也是他们看在少主子的份儿上······”
“既然先生明白,就更应该知道应付他们有多重要。”
“那就更要及早救出少主子。你可知道上次姜槐去云家不过是去求一个路子,云家那小丫头竟然坐地起价!若是当初没有坏事,薛家南来北往的货路已经掌握在少主子手里了,哪至于还要如今天这般看他人的脸色!”
“说来说去,还不是因为他一招烂棋坏了整个大局,我早说了,吴量虽无大用,却是我们在杭州重要的一步棋,他说弃就弃了。这也罢了,那顾家又是怎么回事?明明他们已经半个脚踏上了我们的船,因为几个条件没有谈拢就灭了人满门,简直愚不可及。”
“分明是你颠倒因果,那顾家庄有错在先,对少主子虚与委蛇,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若不是少主子及时发现他们和京中之人有了联系,当机立断,斩草除根,我们的项上人头早就落地了!至于那吴量,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,五花八门的罪证留了一堆,若是别人来查案也就罢了,偏偏是张沐之!”说到这里,宁兆又皱紧了眉头,紧盯住贺公泉,“你少顾左右而言他,我问你,我们先前已经拿住了那姓张的小子的短,稍加谋划,便能将他拿捏在手,你为何多此一举,派了两个不知来历的去宫里查什么漏?”
“老先生既已知道他的来历,就应该明白,那人不可能为我们所用,更不可能被我们轻易拿捏。与其费尽心思拉拢,不如就在他和京中那位之间施些离间之计,如此,那人也难为不到我们头上了。”
宁兆想起密信所言张沐被贬谪一事,心中怒火稍稍平息了些,又皱眉道:“那也不应该挑这个时候,宫中人员来往多,就算飞羽卫在宫中护卫不周全,那宫城禁军,城内五城兵马司还有城外京畿卫,层层严密把守,那两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京城。”
“就是因为不可能,才派他们去的。”贺公泉笑着端起茶盏递将过去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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