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一章报复娉婷 (1/2)

毓敏令人将福宁宫打扫干净，准备闭宫。收拾到一个五斗橱的时候，发现还有满满两盒子的福寿丸。毓敏觉得好是蹊跷，让陈春带回毓秀宫，再请来了何太医。

何太医这会才道出了真相。原来淑太皇太妃早就怀疑这药丸有文章，清明祭扫回宫之后，已让他检视过了。上次毓敏提到，何太医未敢说真话，那也是因为淑太皇太妃特意嘱咐了不得外传。如今事过境迁，他再不说，只怕毓敏又做出糊涂事来。

何太医说，福寿丸里的确有不少名贵药材，但燕王说得其中一味西域传过来的罕见花之鳞茎，经他剖析应该是曼珠沙华。其实就是红花石蒜，江南地区很多野地山林随处可见。只是这花与众不同，花叶永不相见。早年被神话，载入了佛界，才被传得亦神亦魔。这花是可以提神静气，还能止痛，但过量服用，只怕会麻痹神经。轻则上吐下泻，重则可会瘫痪，夺人性命。

“那淑太皇太妃……”毓敏听了，吓得捂起自己的嘴。

“淑太皇太妃既是知道了要害，自然是没有再服用。”何太医回道。

“燕王真是大逆不道。”毓敏又惊又气。如今看来，是淑太皇太妃一直牵制着燕王，才使得他不得回北平，不得谋反。可他竟为了一己私欲，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敢下手。这人是有多可怕，而允炆该如何对付他？

毓敏感觉好心寒，好悲凉。感觉允炆的江山岌岌可危，感觉宫里的人们人心惶惶。她每天打发陈春去华盖殿收消息，听战报，得悉朝廷的动向。可允炆却好像不以为然，仿佛燕王的叛变犹如一场雨一阵风，过去了就会过去了。又或者他以为正统的身份是他的金盔银甲，燕王攻不克？

瑞姑姑后事了了之后，毓敏亲自收拾了她的遗物。她想着她们相知相惜的过往，想着瑞姑姑护她疼她的怜爱。可为何她是燕王的人？为何从来不与自己坦言？为何要以为自己容不下她而自尽？毓敏心里痛着，哭着，恨着自己的刻薄，恨着燕王的狡诈。

忽然发现床板之间有块青铜的令牌，抠出来一看，上面是个蒲牢的头像，正和燕王那块帝王绿玉佩上的蒲牢一模一样。显然，这是一种身份。那是瑞姑姑特有？还是燕王的人全都有？而这宫里头又有多少人拥有这令牌？

毓敏心里又是一吓，她去到乾清宫，想和允炆好好谈一谈。可还未进门，就听见娉婷捏着嗓子唱曲的声音。毓敏叹口气，摆下手，阻止了通传的宫人，转身又回去了。

她把两盒福寿丸令人送去给娉婷，特意关照稍上一句话：“福寿丸不比普通药丸，吃多了可会上瘾。”

“娘娘为何要告知她？”筱羽不解。

“哼。”毓敏阴冷一笑：“等着瞧吧。”以自己对娉婷的了解，越是说她不行，她越是要逞强。曾在苏州她俩时常一处作伴，每每遇到一点小事毓敏恳求娉婷帮忙时，娉婷总是拿了翘爱搭不理。但换成嘲笑揶揄，激将一句，娉婷就会立马不甘示弱得办了。毓敏料着娉婷如今还是没有长进，还是原来的性子。

娉婷自从住进玉亭宫，感觉自己中了魔咒似的，走到哪都像有耿玮的影子紧随着她。耿玮得不了身孕，自己竟也得不上。耿玮低估了自己，可自己也低估了怜玉。这只妖媚，扶持起来本想用来抗衡毓敏，如今却反而成了与自己争宠的对手。这简直是一场轮回，一种报应，直教自己后悔。

而毓敏，自从与她相识，就处处压自己一等。做姑娘的时候是这样，如今却是更甚。上天怎可以如此不公？那年在寒山寺初见尚琰，当他以为自己是毓敏时，那眼神是有多流金溢彩。可一旦知道自己不是，却又瞬间黯然失色。就像允炆，无论自己如何千依百顺，如何无微不至，他却总是无意间来一句：“若是毓敏有你这般就好了。”

为何？她没有自己的好，为何你们都还要爱她？娉婷也想允炆为自己做一套家具，好早点摆脱耿玮的阴影。可允炆却说，等毓敏的完工之后有剩余的木材再给她做。凭什么她得捡毓敏剩余的？就因为毓敏会生养？

去年轿辇的事自己思虑不周，让爹爹颇为烦恼。恩惠虽没主见，平日能够听从自己意见，可若是遇到大是大非利益相关之事，她也是能瞬时翻脸无情的。怜玉更不似留芳那般好说话，一心只会为自己算计，一点也不敢得罪毓敏。而毓秀宫如今戒备森严，毓敏对自己又是万分警惕。对付毓敏，她一定要一个一击即中的万全之策。

娉婷想着想着，牙又痛了起来。看着面前的福寿丸，便找来了她的专侍太医孙太医。允炆原本指派给她的是廖太医，可娉婷听闻廖太医和何太医是同门师兄弟，保不齐他给毓敏收买了去。而且她觉得廖太医都没伺候好耿玮，没让她着孕，医术一定不怎么样。于是便不想用他，而是换成了孙太医。

孙太医拿出一颗福寿丸，一半捣碎，一半化水。尝了又看，看了又尝。好半晌，可把鹿茸、高丽参和当归黄芪等等一些药材都一一尝了出来，却独独忽略了曼珠沙华。的确，名门正派出身的医者谁会用那么偏邪的东西？何况还是燕王为他母亲定制。

“娘娘，依微臣之见，不过就是十全大补丸。”孙太医说道，“韵贵妃恐怕只是想讹您。”

“讹我？”娉婷冷笑着拿了一颗含进嘴里，“她真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。”娉婷觉得毓敏是说她吃不起这么好的药丸，怕她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