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：除夕夜半 (1/2)

顺嘉太皇太后被成功地请回了仙鹤宫，于是她又一次地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、又一次切实地证明了她的失势，而南宫雪越也在卿若芷那凌厉的目光下无所遁形，只得悻悻然带走了顺嘉。

“就这么赶走了？”凤逸然掩笑问道。卿若芷瞪他一眼：“舍不得？”凤逸然忙忙挥手：“舍得舍得，又不是什么好货色，如何舍不得了。”紧接着又是语重心长道：“只是我这太子妃怕是又要添上目无尊长、苛待幼妹一笔了”卿若芷冷笑：“我会在意这个？尊敬也是相互的，她从未把我视作孙女，我又为何视她为祖母，至于南宫雪越，不过一个心比天高却不自量力的小丑罢了，看不惯在我跟前跳梁，趁早赶走。”凤逸然立刻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向她一揖：“爱妃所言甚是。”引得卿若芷又是嗔怪地一瞪。

凝玉芝领着林以莫，也就是她的儿子朝着卿若芷走来。此时除夕宴，自然是不那么拘束的，于是在歌舞升平时，走动、敬酒并不失仪。“林小公子已经三岁了吧”卿若芷前世不喜欢小孩，这一世有了舞琼霄这一例子，倒也不至于厌恶了。凝玉芝并没有因为林以莫体内有林锦淳的血脉而对他厌恶至极，相反，哪怕平日里是多淡漠清冷，当她的目光停留在林以莫身上时，满满都是母爱。

“还要多谢公主留他性命。”凝玉芝盈盈一拜，轻轻扯了扯林以莫的袖子，“莫儿，这便是镇国长公主”林以莫不像凝玉芝这样安静，他歪着头，眼睛像极了凝玉芝，却是充斥着纯真与调皮，卿若芷难得看见如此澄澈的目光，笑容也更加温柔了。林以莫先是乖巧地行了礼：“莫儿见过长公主”等卿若芷亲手扶他起来后，立刻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夸赞：“长公主果然有倾国之貌，娘亲没有骗我。”凝玉芝听他这样说，难得红了红脸，卿若芷却是善意地一笑，但又有些为难：“你这般讨我喜欢，我却没有适合你的礼物呢。”凝玉芝忙说：“公主不必赏的，莫儿若得了甜头怕是日日缠着您了”

卿若芷不由得心中暗叹凝玉芝是个刚柔并济的好母亲，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：“莫儿，我问你，你可会如你娘亲所说的这般吗？”林以莫认真地摇了摇头：“不会，莫儿喜欢公主，缠着公主，公主会烦莫儿的。”卿若芷更加喜欢林以莫了，她贼溜溜地看向凤逸然，一直盯着她的凤逸然自然是打了个寒颤，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。果不其然，在他人眼中，卿若芷不过是朝凤逸然抛了抛袖子，实则这一抛袖子，卿若芷已经将凤逸然今日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。不是什么代表身份的珍贵玉佩，但也是块毫无瑕疵的翡翠玉佩，又是适合男子的。她翻过手背，就将玉佩露在了林以莫面前：“这个你可喜欢？”

林以莫抿抿嘴道：“若是公主所赠，莫儿喜欢。”卿若芷却听出了潜台词：“你的言外之意是，喜欢是因为我送的？”卿若芷又一次没有自称本宫。“是”林以莫诚实地点头。卿若芷却越发喜欢这样诚实又聪慧的孩子了：“郡主是莫儿娘亲，可否告知我莫儿喜欢什么？”凝玉芝虽然有些后怕，但到底没有乱了阵脚，她平静地回答：“莫儿平日喜欢在书房里翻阅书籍，即便是在外走走，也定要带本书的。只是今日宫宴不宜带书，只得作罢。”

卿若芷乐了：“还是个爱书的，这感情好啊。”她将玉佩丢回给凤逸然，凤逸然无奈地系回去，又听见她问念瑶：“我宫中藏书约有多少孤本？”“早初只有两本，后来逸太子添置了七本，迁来了十本，逍遥王殿下也送了您四本，如今共二十有三本”“这么多？”卿若芷挑了挑眉，余光也瞥见了林以莫发亮的眼睛，明白他是真的爱书，“莫儿，告诉我，你最喜欢哪位大家？”“李太白李大家”林以莫立刻接上。卿若芷看向念瑶，念瑶立刻明白：“李大家的孤本的确有，是迁来的两本。”“着人取来，回头送到郡主府里去。”卿若芷嘱咐道。“是，奴婢这就去”念瑶也挺喜欢林以莫，自然也就立刻去做了。

得了最喜爱的李太白的孤本，还是两本，林以莫由心敬佩感激卿若芷，也十分欢喜，毕竟还小，这般激动，眉目间自然掩藏不住：“多谢公主”卿若芷温柔一笑，却是发自内心、又意外带着母爱的笑容，引得身旁一直注意她的某位太子动了心，也是一笑。

“公主年后就要去南海了？”凝玉芝关切地问。“嗯，很快我就要离开这里了。”卿若芷抿嘴，笑容微微收起，“还真是有些不舍呢”“后悔了？”一旁的凤逸然听见，佯怒问道。“怎会，太子殿下可是本宫的天，没了天，本宫可是活在混沌中的”卿若芷笑嘻嘻地回到，凝玉芝却并没有错过卿若芷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悲痛与无奈，不由生疑，但也未多说。

“希望公主一切平安，无论前路如何，公主都要珍惜当下。”凝玉芝真挚地开口，卿若芷有一瞬间愣神，却是很快就略微感动地道：“多谢，你是第一个”第一个看透我了的人。卿若芷没有说完，凝玉芝却像是明白：“那还真是荣幸”卿若芷一笑，又捏了捏林以莫的脸颊道：“莫儿年幼，若是乏了，早些带他回去休息就是，书也会送到府上，莫累才是关键。”凝玉芝也应了一声，带着林以莫回了座位。

除夕宴并没有进行到深夜，为了给他们一些和家人团聚的时间，比以往除夕宴都更早的结束了。凤逸然还要与南宫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