陀螺再会转,最后都会倒。
我知道郭染也不会放过我的,即使我逃到远离闹事的落霞山施工现场,也没有用。
听到第一声巨响时,我已经知道这是一场人为事故,也知道是谁造成的,我不可能躲掉,还不如长眠于这生我养我的故乡。
在落霞山的这些日子,和小时候一样,都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,每个工人脸上都挂着简单的笑容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我不用花心思防备,也不用花心思害人,可怜这些为我陪葬的工人。
我经常梦见张文墨,我对不起她。
我睡不着,看来欠债总要还的,我知道张岸风面临升职,于是打算帮他一把。我去了他公司的竞争对手明淮心理诊所,偷偷录音,把音频文件上传到网上。
我做局牺牲了明淮,张岸风成功升职,我为了赎回自己的灵魂,却也再次致自己于险地,幸好贾明臣并没有发现录音长度不一样的细节。
快没墨水了,也不写太多了。
你一定很奇怪,张文墨怀孕我怎么会知道的。
因为,这世上恶魔不止郭染,我也是,还有其他人。有人仿佛知道我正在寻找着一切不利于张文墨的消息,把她怀孕的消息透露给我。
有时我也在想,为什么这个世上有这么多的恶魔?后来想到,我自己也是恶魔,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了。
最近在看莎翁的《暴风雨》,又看到了那句话,深以为然。
yall devils are here
3
许亦泓看完,打了电话给贾明臣,“丁菲菲的遗书我读完了,想毁掉,又舍不得。”
贾明臣听懂了弦外之音,“你来一趟一眸酒肆,把东西带着,我可以帮你代为保管。”
接过遗书,贾明臣开玩笑地问道,“我能拆开看吗?”
许亦泓也开玩笑似的说,“不可以看,内容太敏感了。”
“我也有份东西要给你,”贾明臣从包里拿出一本书交给许亦泓,“这本书很有用,你看了就知道。”
许亦泓收下书,贾明臣对他说,“我们总是在意错过太多,却不留意拥有的东西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待许亦泓走后,贾明臣拿出遗书,看完后一页一页地撕碎,付之一炬。
就像随手撕碎了所有过往。
那天夜里,许亦泓梦见了丁菲菲。
丁菲菲身穿一身军训装,被点名唱歌,她还是那年的青涩模样,落落大方站在圈子中央。
许亦泓只觉得耳熟,却记不起歌名,他还看到人群中的邵谦和郭染,都在兴奋地起哄。
突然想爱你,在这昏暗的夜里,看着你专注的背影,触动了我的心。
突然想爱你,在这拥挤的人群里,曲,吞没你占领我的心。
爱到极度疯狂,爱到心都匮乏,爱到让空气中没有你都不一样。
爱到极度疯狂爱到你无法想像,爱到像狂风吹落的风筝失去了方向。
许亦泓从梦中慢慢醒来,闭着眼睛却无心睡眠,想到白天贾明臣对自己说的话,翻身从背后将袁梦湘紧紧抱住。
天一亮,他驱车赶到了紫百合公寓。
停好车,他来到那两年前曾经来过的楼下,按响了门铃。
房内的主人能通过闭路电视看见他,“嘟”一声,门自动解锁。
许亦泓推开门,慢慢走了进去。
迎面书香扑鼻而来,掺杂着不知名的药味,袅袅香雾氤氲围绕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陈笔禅,亦梦亦幻。
“许亦泓,好久没来了。”
“来看看学长,不知近来身体如何?”
“我说我每况愈下,你信吗,我真羡慕你们,一身风骨,一身傲气。”
“过奖了,我记得大一寒假,那时学长意气风发,挥斥方遒。”
“难得你还记得那么远的事情,我都忘记了,”陈笔禅痛苦地咳嗽着,“人还是要活在当下,这样烦恼就会少了很多。”
“明天该来还是会来的。”
“总是想着明天,人会很累,想知道的太多,偏偏知道的又太少,就不会轻松了,你说是吗?”
“有些不好的事,回想起来很影响人的心情,但是想当它没发生过却又不可能。憋在心底就像一根刺,拔不掉但又不时地痛你一下,学长你觉得该不该拔掉?”
“你是说一根刺啊?”陈笔禅紧锁眉头,“刺拔掉会痛,不拔掉也痛,就看当事人怎么想了。”
“那学长你会怎么做?”
“长痛不如短痛,拔掉了就拔掉了,”陈笔禅闭上眼,“这是我的做法,别人未必能效仿。”
“因为学长你是陈笔禅?”
“对啊,因为我是陈笔禅,”陈笔禅忽然睁开眼,精光四溢,一刹那一点都不像个病人,“我有我的家庭背景,还有政府关系帮我兜底,出了事情无论大小我都能摆平,你能吗?”
“这我好像真的不能。”
“所以嘛,人和人是不一样的。”
说完陈笔禅又闭上了眼。
许亦泓凝神沉思片刻,“学长,那我就这样告辞了?”
陈笔禅挥挥手。
许亦泓站起,转身走出门外,忽然陈笔禅开口了,“许亦泓,我以为你今天是来问我问题的?”
许亦泓回过身,“我怕我的问题,你不肯回答。”
陈笔禅也笑了,笑得很无力,“只有能不能说,没有想不想说。”
许亦泓慢慢走回来,重新坐下,“学长,你可是看着张岸风和张文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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