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八章 清州光复 (1/2)

天亮了，清州城回到了高丽军队的手中。当赵宪和朴延寿带着人马赶到清州城下时，城门大开，倭军全部出城去袭击了，城里没有一个倭兵。战死的那个倭将想得很清楚，如果偷袭不能击溃高丽人，他也是没法守卫清州城的，不如孤注一掷搏一下，就算偷袭不成功，大不了趁着夜色逃了就是，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去，却是再也回不来了。

赵宪和朴延寿没有去郡守府，而是站在西门城楼上等待秦川和灵圭。昨夜的激战他们没有亲眼看见，但震天的厮杀声同样让他们受到极大的震撼，去观战的几个军官回来向他们禀报时，不仅说话的声音在颤抖，他们的身体也在微微发颤，这些平素一副威武模样的军官，从来就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事，昨晚这场如野兽般疯狂撕咬的血腥战斗，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场面。

两人半响都没说话，最后赵宪开口说道：“如果昨夜我军没有防备，你我二人恐怕就见不到今日的朝阳了。”

朴延寿道：“倭寇如此凶悍，原来学生还以为申大帅轻敌大意，才招致忠州惨败，后来又以为李大人不会用兵，现在看来是学生妄断了。区区三百倭寇，被我军两千围攻，我军还有火枪助阵，也杀得这般惨烈，最后竟无一人跪降，全部战死。想我朝官军，能如此耐战吗？看来非大明天军来，才能平此倭乱了。”

“但这秦某人的保民军，为何能屡败倭寇？老夫下午使人探问，得知这保民军自釜山突围以来，屡败倭寇，至今无一失手，这又是为何？”

“老师确定？他秦某人随李大人北上时，不过区区两三百人，这千余新兵，还是在稷山收罗的，他这点人马，能经得几次消耗？从釜山突围，屡败倭寇，是不是有些浮夸？左右不过是逃命而已。”

“那他军中如此众多的倭寇盔甲和火枪又作何解释？还有他身边那个倭国武士，据说武艺高强，还是个将领，也是被他生擒拿活捉而降服的。而且听说他在晋州的老营中，还有几十名降倭也在替他效力，他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昨夜激战，其实他完全可以用火枪和弓箭解决倭寇的，另外他还有骑兵，但他统统不用，却用新收集的溃军与灵圭大师的僧兵去肉搏，他这是在练兵啊！“

“那他为何不用老师你和我的兵？”

“他看不上眼啊，那千余溃军是他的兵，自然要练，僧兵士气高昂，不会拖他后腿，你我之兵，皆不顶事，他怕倒坏他计谋。老夫观此人，年纪轻轻，却精于行伍，应该是哪家将门之后，你我于兵事之上，还得多多求教于他。”

“老师，这清州一下，我军又该如何行事？”

“现在与朝廷南北隔绝，老夫也不知战事如今是何情形，这清州虽然城池高大，但倭寇大军一来，我军也无法守住，且等秦川来了再议吧。”

“老师，您看，他们来了。”

“是他们，走，你我下去迎接。”

“老师，这不太合适吧，他秦川只是不入流的从六品虚衔，灵圭也是一个僧人。”

“老夫还是一介白衣呢！”

秦川和灵圭骑马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，二人的身后，是稷山的新军（现在他们不再是溃军了）和僧兵，这两支队伍各成一列，各占一半的大道，并排而行，士兵和僧兵们之间没有说话，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兴奋之色。他们的后面，则是从晋州出来的保民军，现在这些老保民军的军士们，却是满脸的不爽，如此大好的立功机会，就这样让给那些和尚和新来的人了，而且那些和尚和稷山的溃兵们，打完了仗，很多人居然都在大吐特吐，一看就是战场初哥，这回功劳真是被他们给便宜的捡到了，足足三百多具倭寇的首级啊！

战兵的后面则是后队，现在所有的车上都挤满了伤员，就连郑爽的媳妇和同车的健妇们都下地在走路了，甚至一些粮草也被扔下，用来装载伤员。但唯有一辆粮车上，只坐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，而且那个小女子居然还在那老妇人的怀中睡着了。一些步行的轻伤员有些愤懑，但他们看见那辆粮车周围不仅有几个健妇围绕，还有后队头领张千年带着几个扛火枪的兵士在跟着，就自觉的闭上了嘴巴，他们猜想这俩妇人，多半是秦大人的眷属吧。

队伍的最后，是尹衡带的骑兵队，骑兵们也很郁闷，明明他们几个冲刺就能撕破倭寇的阵势，但秦大人却偏偏让那些菜鸟去和倭寇硬拼，结果他们除了开头冲了那么一下，后面全程就在看热闹了。

走最前面的秦川自然是不知道下面士兵们的各自想法的，他和灵圭边走边谈：“大师，你练武多少年了？”

“贫僧自幼入寺就在练武，先在京城奉恩寺，拜休静大师为师，后来光州甲寺主持圆寂，而休静大师管着全国八道十六宗所有的寺庙，就把贫僧派到甲寺接任主持来了。因为贫僧好习武，也在甲寺挑选了些僧人习武，接到师傅抗倭檄文之后，就召集寺众成立僧兵，光州其它寺院也纷纷响应，这才凑足七百僧兵，而昨晚一战就死伤了近两百，连贫僧亲自带的武僧也折损了好几个，这倭寇确实凶悍。”

“除了武僧，其余的僧人平素没有习武吗？”

“他们平时哪有时间习武，要上功课，要打扫寺院，还要在田间劳作，而且习武之人还得一日三顿，饭量管足，寺里哪里养得起这么多人习武。”

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