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长安受审 (1/2)
被沈家谣言充斥着的平阳县，足足热闹了半月。
这半月里，平阳县的百姓们也算是把这场热闹看尽了。
自打沈林从长安回来后，便匆忙着手买卖自家的田地与房产，就连仆人丫鬟也有大半卖给了人伢子。
所有的信息无一不在宣扬着一个结果。
沈家真的要倒霉了，而且家破人亡的那种，以至于连家产都变卖了，这不是典型的‘畏罪潜逃’么？
百姓们多有愚昧，但人民群众的力量确是巨大的。
沈家父子‘畏罪潜逃’的消息一经传出，就连秦县令都惊动了，主动上门以‘同窗好友’的身份，证实了沈家即将败落的事实。
而这一消息，不仅传遍了平阳县，更是传进了距离平阳县仅有二十里路程的国都长安。
……
三日后，一队从长安而来的朝廷衙差敲开了沈家大门。
作为沈家如今掌事的家主，沈林无可避免被带走了，虽说没带着枷锁，但也和捉拿归案差不太多了。
当然，还有沈家的唯一独苗、沈秀。也同样被押解进京。
这一天正午，阳光燥热难耐，县城内的百姓却不惧酷暑的灼热，纷纷自发的来到街头，目视着沈家父子被押解离去。
有没有感觉悲凉之中透着几分英勇就义的壮烈？
当然没有，作为犯人，百姓们没砸臭鸡蛋烂菜叶已经很给面子了，毕竟沈家父子虽然犯了事，但名声不坏，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。
不至于，不至于……
被两个官差反抓着胳膊的沈秀如此想着，一路心惊肉跳颠颠簸簸的去了长安城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大唐国都，长安！
天唐多锦绣，万里尽欢歌，
一百零八坊，处处是长安！
这里不是千百年后扩建的旅游景点，也不是文人骚客笔下的盛世长安。
这里在沈秀眼里，它仅仅是一座古代王朝的都城，一座还未经历过后世千年朝代更迭的古城，它或许繁华锦绣，或许巍峨雄壮。
但在此刻的沈秀眼里，眼前的长安城却更像一座巨大的角兽场，等待着他的将会是生与死的较量。
很难过，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并未给沈秀带来丝毫的好运，相反，他连悲伤的时间没有，便已经站在了生死的风口浪尖上。
更难过的是，平生第一次来长安，竟是以这种方式，也算是一桩经典惨剧了。
一路走过官道来到延平门外，这里也是长安城行人来往最多的一处城门关卡，领队的官差拿出了官凭印鉴，守城士兵仔细查看过方才放行。
这一切都显得肃穆严谨，而在沈秀眼里却如此的荒诞好笑。再严谨的律法，怕是也挡不住阴谋权势的屠刀啊！
作为沈千源之案的牵连者，沈家父子的待遇当然不会太好，被领头的队正带着一路来到大理寺，交接之后沈家父子被关押到了一处单独的小院中。
沈秀不由得深呼口气，还好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遭，至少没将他直接下狱，而且还是单间儿，有什么不知足的呢？
至于沈父就没有那么从容了，从进了长安城开始，便一路死死低着头，好像生怕被人认出来，如今更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，失魂落魄的坐在院中的台阶上。
用‘如丧考妣’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亲爹俨然不太好，但是沈秀实在不知怎么形容老爹现在的模样了。
还好当日没将所谋之事全盘托出，否则天知道老爹会不会撑不住一股脑的全招了。
…………
大理寺的悠闲时光很短暂。
刚过了两个时辰，院门被人推开，两个面无表情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小吏走了进来。
“这便是沈林、沈秀二人么？”
小吏的语气不算傲慢，但也绝对谈不上客气，再说院里就俩人，你说呢？
沈秀悄悄翻了个白眼，靠着门前柱子没有答话，反倒是老爹沈林，一副惊了兔子的模样，赶忙上前一步。
“在下沈林，乃沈千源之子，此事皆我父子二人承担，与家中幼子无关，还望官爷开恩，放我子离开。”
说死了血浓于水，尽管在沈秀眼里沈林这个老爹过于软弱了些，但在庇护儿子这方面，沈林永远都是那么的果敢无畏。亦如当日秦县令的公堂上，沈林那副不惜拼命的模样，沈秀如今仍记忆犹新。
“我爹不走，我也不走！在下沈秀，求见大理寺卿孙大人，我祖父一案冤情漫天，还望朝廷明察！”
“小小娃子倒是伶牙俐齿的很，你说冤案便冤案了？如此严重的贪腐之案，便是陛下来了，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定论的。”
小吏年纪大约和沈林相差不多，许是沈秀这副模样着实讨喜，斥责了两句后便不再理睬他。
“官爷莫气，小儿年岁轻稚不懂言语，还望恕罪……”
小吏换上了一副严肃不勾的模样，冷言道：“沈先生不必求情了，孙大人有令，命尔等即刻过堂受审！是非功断马上就有分晓。”
大理寺的公堂和寻常衙门大致一样，又不太一样。这里的陈设与面积都要比普通衙门大很多，而且并未有那么多衙差，却多了几个带刀的朝廷禁军。
尽管人少，但威严与那种压迫感却是更加强烈。
尽管看尽了前世的各种历史电视剧，但当沈秀刚刚踏进堂上时，还是忍不住小腿打了个哆嗦。
说不怕都是骗人的，这可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地方，与阎王殿也差不太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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