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语气的学问 (6/10)

《玩偶之家》

［自我炫耀］

江泰：······譬如我吧，我好吃，我懂得吃，我可以引你到顶好的地方去吃。（转自负，一串珠子似的讲下去）正阳楼的涮羊肉，便宜坊的挂炉鸭，同和居的烤馒头，东兴楼的乌鱼蛋，致美斋的烩鸭条。小地方哪，像灶温的烂肉面，穆家寨的炒疙瘩，金家楼的汤爆肚，都一处的炸三角，以至于月盛斋的酱羊肉，六必居的合碗酪，恩元德的包子，砂锅居的白肉，杏花春的花雕，这些个地方没有一个掌柜的我不熟，没有一个掌灶的、跑堂的、站柜台的我不知道。

［痛苦自责］

江泰：然而有什么用？我不会做菜，我不会开馆子，我不会在人家外国开一个顶大的李鸿章杂碎，赚外国人的钱。我就会吃，就会吃！（不觉谈到自己的痛处，捶胸）我做什么就失败什么－做官亏款，做生意赔钱，读书对我毫无用处。（痛苦地）我成天在丈人家里混，好说话，好牢骚，好批评，又好骂人。简直管不住自己，专说人家不爱听的话。成天叫人家看看我快活，不成才，背后骂我是一个废物，啊，文彩，我真是一个大废物，我从心里觉得对不起你！（突然不自禁地哭出来）累赘你！啊，我心里难过。我心里难过呀－

《北京人》

［连哭带喊］

虎妞：我的妈呀·.····

《骆驼祥子》

［吩咐安排］

达瓦仓：其其格，还愣在那儿干什么！给舅舅饮马去！到房子后面找条绳子，把舅舅的黑马和我的黄辕马连在一起放了吃草！（白音宝力格：还是我自己去饮吧，这马不太老实呢）那么就给舅舅带路，提上我的帆布水斗。

《黑骏马》

［引逗套话］

欧米尔：不过真的答应了您所要求的那件事，又怎能不同时得罪了您总不离口的上帝呢？······上帝的御旨是让人家说得那样的可怕。

《伪君子》

［骂骂咧咧］

刘四爷：说你哪！瞅你不错赏你脸，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！我往外掏坏那会儿，还他妈没你哪！你给我滚！上他妈我这儿找便宜来了！

《骆驼祥子》

［摊牌叫板］

虎妞：好！这片窗户纸捅破了也好！就算是这么笔账吧，您怎么着吧？干脆说了吧，我已经有了，祥子的！他上哪儿我上哪儿！

《骆驼祥子》

［斥责谩骂］

刘四爷：呸！你他妈真有脸往外说，我都替你脸上发烧！好不要脸！

《骆驼祥子》

［顶嘴争辩］

虎妞：我不要脸？别让我兜你的事了，没有我，你那点钱不都填了那个野娘们儿才怪呢！

《骆驼祥子》

［激将引导］

潘副所长：干喽干喽，我跟你说个事，你要忍心袖手旁观，就别喝，干是不干，痛快点儿。

肖文：活着是朋友，死了就不是朋友了，看起来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讲义气的人。

《刑警本色》

［表示决心］

肖文：我真是奇了怪了，我这么跟你说吧张平，拿不下周世万，我不姓肖！

《刑警本色》

［训斥批判］

肖文：你还别死猪不怕开水烫，你知道你给街坊四邻什么印象吗？谁家孩子要是不听话了，就拿你吓唬孩子······

《刑警本色》

哈姆雷特：来来，坐下来，不要动，就要把一面镜子放在你面前，让你看一看自己的灵魂······怎么，是哪一个鼠贼？准是不要命了，我来结果你。（剑刺帷幕）

《哈姆雷特》

［绝望呼喊］

王后：你要干什么呀？你不是要杀我吗？救命！救命啊！

普洛涅斯：喂！救命！救命！救命！

《哈姆雷特》

［激动抖颤］

蒙泰尼里：亚瑟？亚······瑟！（惊叫）啊······啊呀！《牛虻》

曾皓：（见儿子曾文清还在抽鸦片烟，痛心地跪倒在儿子面前）我给你跪下，你是父亲，我是儿子。我请你再不要抽，我给你磕响头，求你不要······

《北京人》

［紧张报案］

哥！不······不好了······抓壮丁的来了！快······快跑······

《小花》

［胡说八道］

福劳辛：唉，您太不知道她的为人啦！······她恨透了年轻人，她专喜爱上了年纪的人······如果能够看见一个长着威风凛凛大胡子的漂亮老头儿，据她说她是再也没有那么快活的了，人越老她看起来越觉得可爱，因此我先警告您，可千万别打扮得比您现在更年轻。她愿

意的是对方至少有六十岁；也就是刚刚在四个月前吧，她已经都准备好结婚了，却突然毁了婚约，就是因为对方说出他只有五十六岁，并且花镜都不戴就在婚约上签了名······还有比这更新鲜的呢，在他卧房里挂着几幅油画和几张彩色印画······都是一些老头儿的雄伟的人像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