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语气的学问 (7/10)

《悭吝人》

［吭叽磨烦］

鲁贵：这两年的工钱、赏钱（有所指地）还有那零零碎碎，他们······（低声）他－不是也不断地塞给你钱花吗？

《雷雨》

［暗语传情］

魏得胜：要不是你，我早就喂黑瞎子啦，这恩情可是俺没法报答的。

玉贞：哟，我可就等你说这句话呢！你这人的嘴还怪甜呢！那一天就给我挑两趟水。

魏得胜：那容易！······我就一天给你挑两趟！

玉贞：挑到我儿子娶媳妇，挑到我闺女出门子，给我挑一辈子！

魏得胜：挑一辈子？（故意反问）

玉贞：挑一辈子。（连羞带笑）

魏得胜：挑一辈子！（兴奋自语）

《归心似箭》

［顶嘴争辩］

虎妞：哟！老爷子！您可为什么说什么！您自个儿要花钱办事儿，碍我什么了？跟别人撒气！

《骆驼祥子》

［当面揭穿］

达米斯：爸您来得正好，这儿刚才又发生了一件大事，您好心待人这回可得着好报了，他是要糟蹋糟蹋您的名誉，正在这儿当面侮辱您的太太，向她表示那种罪恶滔天的爱情，当场就被我捉住······

［解释说明］

欧米尔：我是这样想的，我们不应当拿无谓的空话来搅得做丈夫的不得心静；名誉的好坏原不在这上头，只要我们自己能防卫也就够了。我的意思就是如此，达米斯，如果你的眼里还有我的话，你也就什么都不会说出来了。

《伪君子》

［一语双关］

欧米尔：说了半天，我看出来我不答应是不行的了。必须把我的一切都给了您，如果不这么办，我就别想让您心满意足，别想让您心服口服。当然，逼得非走这一步不可，是很讨厌的；我跨过这一关，实在是身不由已；但是，既然有人一定要逼着我这么办，既然我不管说什么他也不肯信，非得要更确凿的证据不可，那么我只好下了决心听人去摆布了。如果答应这样办，本身会有什么害处，那就是逼着我这么办的人，他自己活该倒霉，有什么错处当然不能派在我身上。（此时欧米尔为了让奥尔恭醒悟，已把他安排在桌下监听）

《伪君子》

［驱邪念咒］

老王奶奶：正捏三，反捏三，娃子命里有福哩；左有福，右有福，娶个媳妇撒种哩；种有儿，种有女，有儿有女有福气······

《香魂女》

［威胁恐吓］

香二嫂：环环，我来提醒你，你是我花了五千块钱娶来的儿媳妇，老住在娘家算什么？你当初就知道我家墩子有病，你是自愿同意的！如今后悔也可以，把我花的钱和利息都拿来！

《香魂女》

［倾诉心愿］

索米娅：白音宝力格，如果你将来有了孩子，又······又不嫌弃我的话，就把孩子送来吧！把你们的孩子送来！······懂吗？要是没个吃奶的孩子，我就没法活下去－答应我吧！白音宝力格，让我抱养你的孩子吧！白音宝力格，像奶奶抱养你一样，让我把你的儿子养大吧！答应我，生了儿子送到这儿，我把他养成个人再还给你······

《黑骏马》

［痛骂拱火］

魏得胜：吹牛皮，抗联你抓得住？我愈看你愈不像个中国人！（伪班长：是不像）不单不像中国人，简直就不像人······正儿八经是头草驴，畜生！

《归心似箭》

［七嘴八舌］

甲、乙、丙、丁（混杂地）我们为什么滚？－欠账还钱，没钱就别造这个孽－我们是小买卖人！－五月节的账都没还清－别甩臭架子－还钱，还钱！别不言语，别装傻！你有钱漆棺材，没钱漆什么棺材！我们家也有父母，死了情愿拿芦席一卷！也不肯这么坐着挺尸！（指曾家人的）

《北京人》

［分析评论］

克雷央特：从现象上看，你至少是已陷于很不利的地位；把产业赠给他之后，又把一桩秘密告诉他，我认为你太盲目了，把柄在他手里，你现在又撕破了他的脸皮，真太失策了，你其实应该想一个比较缓和稳妥的策略。

《伪君子》

［数落埋怨］

达瓦仓：男人嘛，还逃得了拖家带口的命？兄弟，我的话可能不好听－我们早把你忘了，根本没想到你还会来看看。我以为，城里人就是没心肝，亲娘老子死了也不理睬······不是我埋怨你，索米娅没跟上我那阵，一个女人家，伺候着个老人，拉扯着个娃娃······你没见那个凄惶劲儿！那会儿，我心里气得直咬牙，这家的男人都死绝啦－兄弟，你别嫌我说话粗！

《黑骏马》

［数落批判］

他发现了一个了解他的女人。他就是因为胆小，而不敢找她；找到了她，又不敢要她。他就让这个女人由小孩而少女，由少女而老女，像一朵花似的把她枯死，闷死；他忍心让自己苦，人家苦，一直到今天，现在这个女人还在－你想，让这么一个女人，成天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腐朽掉，像老坟里的棺材动也不动；爱不敢爱，恨不敢恨，哭不也哭，喊不敢喊，这不是堕落，人类的堕落？

（滔滔不绝地）

［控诉申冤」

奥尔恭：您看看我的好心得到的好报吧：我热心收留了一个穷得要死的人，让他住在家里，跟自己亲兄弟似的待他，我把女儿许配给他，把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