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你会因为什么而死 (1/2)

睢淡拿出手机搜童话的完整版，凭她喜爱的程度完全可以复述童话，但她太喜欢了，想要把一字一句都分享给他听，唸给他听。

昏暗的房间，因为她的手机屏幕更亮了一些。

“‘她说我若为她采得红玫瑰，便与我跳舞。’青年学生哭着说，‘但我花园里何曾有一朵红玫瑰？’夜莺在橡树上巢中听见，从叶丛里望外看，心中诧异……”

每字每句都被她唸出感情，努力变化着声调，她积极的分饰多角。

她的感情融入到童话里，随童话进入悲剧的结局，她也开始皱起眉，鼻子红红，眼珠晃动着仿佛下一秒干涩的眼眶就会流下泪水。

亮光直直照在睢淡的脸上，李海深把她表情看得一清二楚。

他不觉的想，她拥有好多的感情。

睢淡读完童话，暗灭手机屏幕，吸了一下鼻子，这一吸麻利地将所有因童话外露的情绪全吸回肚子里。

她自己不明白，童话会让她伤感，每一处皆感同身受，一切一切是在她现实世界中所感受不到的。

睢淡不怎么走运遇到过几次生命在她眼前逝去，可无论是怎样的逝去法，她都不明白身旁人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劲。

包括她最后的亲人，她的奶奶。

奶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，她床边围了一圈半生不熟的亲戚们，在世时不闻不问，现在他们却一个哭得比一个狰狞。

年幼的睢淡不哭不闹处在他们中间，倒突出显得另类。

年幼时她不懂他们，长大时更不懂他们。

奶奶生了重病，每天被痛苦折磨身心，经历突然倒地、浑身抽搐、昏迷不醒是常事。

逝去便不会有痛苦，应该平和的送走她才对，或许应该要高兴，为她的解脱而感到高兴。

“我第一次见你时，我就感觉你好像王尔德笔下的青年学生。”睢淡仰头盯他，用带兴奋的眼描绘着他五官脸庞，如当初第一次见面隔着雨雾隔着玻璃描绘一般。

李海深不知道是因为她长时间的盯不舒服，还是是把比作青年学生不高兴。

睢淡很清晰看到他轻轻皱了一下眉。

那一下皱眉简直撞进她的心，整个神情愣住，周身静谧只听心脏“砰砰砰”用满是腱子肉的脚踹门，叫嚣说放它出去。

果然他皱眉的模样更加相像了。

睢淡浑身透出隐隐的兴奋，王尔德的文字在她面前活了起来。虽然她喜欢李海深皱眉的模样，但是她怕他误会她自己的意思。

“不是说你像青年学生那种性格，而是模样像。你拥有玫瑰那样红的嘴唇，苍白如象牙的脸庞，忧伤的印迹存在于你的眉梢，我只觉那一刻所有描写的文字具象化。”

她有些急促的解释，可视线不由再次落到他的脸上，逐渐逐渐再次迷失，她感觉好神奇。

优雅的文字描写真真切切出现在现实，她疑惑明明那么深情的一张脸，任谁看他一眼都会化成一滩水，王尔德他笔下的青年学生却是薄情的性子。

她想到学生，联想到不好的结局，那支用生命换来最后却被随意丢弃的玫瑰。

睢淡讨厌结局却每次都为故事中荒诞的爱情悲剧感动。

青年学生从来不知道，有只夜莺为他付出一切，用死亡的鲜血祭世上最美的玫瑰。

她的目光太炽热，李海深下意识想要躲避，撇过头。

她看到他的动作，不知收敛反而把原来坐着的动作变成跪着，双臂撑在床沿挺直上半身将脸离他更近，笑嘻嘻问道：“童话好听吗?”

睢淡见李海深不回答，丝毫没有尴尬继续说“虽然是个悲剧，但是不妨碍它的动听。”

“你说真的有人会为爱而死吗？”她的眼一眨不眨盯着他视线落在别处的眼睛，他漆黑无波的眼睛，她徒生逗逗他的心思，“青年学生。”

之前睢淡怕李海深误解她的意思，所以特意解释一番，可仔细想想在另一方面他与青年学生的确有共通之处。

比如在无意中便能勾人心弦。

青年学生勾走了夜莺的生命，李海深让她的灵魂悄悄的掀起一角。

李海深没有因睢淡的调侃不高兴，反而提及“死”的话题，他的目光终于落在睢淡的身上。

两人极近的距离，却因为两人的表情没引起丝毫暧昧，两人目光装得皆是坦坦荡荡。

他的嘴唇小幅度几度开合，在良久的对视目光中，最终平静说出“为爱而死我不清楚，但我明白我会因为什么而死。”

睢淡不自觉眨眼睛，眼尾略长的睫毛戳进眼里，特别不舒服，“那你会因为什么而死？李海深。”

李海深不想将抑郁的状态大方的展现，所以时常躲在房间里自我消化，它一般是阶段性，或许独自等个一周，精神会好点。

睢淡是个例外，李海深想她能安静的陪着他。

她也可以说说话，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说太多，因为他想短短而含蓄的跟她抒发感情，吐露心中真实的愁绪和极端想法。

“任何都会成为我的可能。”他说道。

睢淡不知道是不是幻觉，她终于在他寂静无波的眼里看出了情绪，借着情绪她看到他冰封皲裂的内心。

可能再一次不小心看到他的内心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怜悯，甚至有点为他感到悲伤。

难道是因为他很像掉进现实童话人物的缘故吗，睢淡想不明白。

“以后我不让你接触任何让你心情不好的东西，你可以活下来吗？”睢淡的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