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又是梦魇 (1/2)

等背影消失不见，林夜却在转身的那一刻，揉了揉泛疼的眉心，眼里笑意尽失，只剩下寒星一片，面色微沉。

圣上撤了刘成磊的协助之后的这几日里，明面上刘成磊是消停了不少，暗里还在调查林夜。

刘成磊还真是不死心啊，明明警告了他，还跟小丑似的蹦哒，手长得伸到他这里。

刘成磊查到他什么不要紧，连着几日和舒桐走得近，林夜不希望因他自己而让舒桐受到牵连。

——

林府和护远候府，一个城中以南一个城中以北，相距较远。

正巧大理寺衙门离护远侯府近，为了办案方便，林夜已经和皇上申请就在护远侯府的客院里入住。

一辆虽简约却宽敞适度的马车正以不急不缓地速度向北行驶。

舒桐和林夜对立而坐，南封在外面坐着。

舒桐正值豆蔻年华，褪去了婴儿肥，舒桐的五官渐渐精致起来，身体也逐渐长开，如今已是天人之姿明眸皓齿。

只怕是扮成男装的她也是锦衣冠冠，姑娘家看了便也要动心。

而眼前的姑娘已经易容换装，望着这样不起眼的脸蛋和一身平平常常的丫鬟装，林夜心里稍稍舒坦。

这样才好，没有人觊觎，她的美只能给他一人欣赏。

舒桐并未注意林夜的目光，沉浸在刚刚南封的话里。

“舒四姑娘，这几日我们会住在护远候府，姑娘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，你现在是公子新招来服侍他的贴身丫鬟南烟，是个孤儿，来京的路上看你可怜，收你做他的丫鬟。”

心里有些新奇，活了两世，这是她第一次假扮身份，调查案子。

亦让她十分郑重，这是她强大起来的第一步。

脑子里还想到了昨日听林夜讲的护远候夫人一案。

五年前的案子，实在是有点久远，很多证据恐怕都消失了。

那时候她也才十岁，哪关注这些。

上一世关于护远侯府的事也只有她刚成为皇后的那段时间里，护远侯府被灭门，全府上下几百来人口全部死于非命。

蓝辰辞下令调查过，却没有个结果，后来也就不了了之。

正想得出神，马车突然一个颠簸，舒桐还没反应过来，上身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往前倾。

林夜眼眸紧缩，长臂轻轻一拉便将小姑娘带入怀中，胸膛隔着衣料触碰到她粉柔的面颊。

舒桐怔然，男人的心跳逐渐加快，一声一声隔着衣物传入舒桐的耳朵，让她的耳尖微微发烫。

白皙地面颊浮上一摸淡淡地蔷薇色，舒桐细细地瑟缩了一下，身子赶忙往后倾，离开了男人的怀里，而后借着嗔怒来掩饰尴尬：“你家车夫怎么回事呀，不能驾稳点吗？”

林夜见着她那欲加掩饰的样儿，生出了逗逗她的心思，轻轻笑出了声：“姑娘，路上颠簸，可别再走神了。”

被揭穿后的舒桐俏脸微红，却仍然为自己辩解，“本姑娘才没有，分明是你家车夫不好好驾车，你身为主子不应该提醒一下吗！”话尾还加重了语气。

真是拿她没办法。

林夜唇畔扬起了一丝无奈地笑容，而后清淡地对外面的南封道：“南封，开稳点。”

南封亦有些无奈，他驾得已经够稳了啊，但还是默默道了句是。

接下来两人无言，舒桐一直盯着自己地手袖，气氛莫名尴尬。

正想开口，林夜却抢先一步开口，语气有些凝重：“记住，到了护远侯府，你的一言一行要符合你的身份，我和南封有时不会在府中，南翎会在暗中保护你，凶手或许就是府中的某个人，你要小心。”

听到此话，舒桐脸上浮出认真的表情，点头答应，而后又忍不住用袖子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。

见此，林夜笑了笑：“困了就靠一会儿侧壁睡吧，我们还有一会儿才到。”

男人在此，舒桐一开始有些拘谨，身子僵硬着不敢睡，后来偷偷瞟了一眼林夜，面具下的他已经阖上了眼，这才闭眼补觉。

很快进入梦乡。

一开始，是如仙境般的临仙阁，她带着几个平常玩得好的姐妹去包厢品尝佳肴，里面有叶轻歌，有她阿姊舒采，亦有她们年龄中最小的安乐公主……正畅聊到最尽兴的时候，林夜出现了……

又跳到另一个画面，武场上，少年射箭，一袭锦衣长袍，意气风发，背影高贵文雅，女孩在后面偷偷地看，偷偷地笑……

画面渐渐模糊，转而出现的是血流成河的王府，几点乌鸦飞过，一片愁云惨淡，府里的每一个人，父亲，母亲，大伯，大嫂，童童，舒管家，丫鬟，小厮……全都在她面前拿着剑在脖子一抹，血溅到地上，亦有几点落在她的脸上。

也有些人如恶魔般瞪大眼睛仇视她，全都在怨恨：“都怪你——都怪你！”

……

舒桐眉头紧锁，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，嘴唇翕动，呢喃不停：“不要，爹……娘……别……”

“不是我……不是我！”到了最后一声时，舒桐猛地睁大了眼睛直视着前方，见到林夜坐在对面，抿唇不语，眼睛闭着，周遭却气氛沉沉，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。

还好，还活着，没有回到上一世死前。

看到这样鲜活的画面，舒桐顿时松了口气，咽了咽口水平复心绪。

连着好几日都没做过前世死前的梦了，昨日定是睡得少，导致她做了这样的梦。

随后，脑子里闪过点点零星的画面，其中有位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