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仁兴白眼一翻,“哼”了一声:“谁说没有主事的?娄子通,在杜大人治病期间,你代掌黄冈县衙,小事由你处置,大事报告本府裁决。”/p
杜平一听就这样剥夺了自己的职权,心里气愤,便据理争辩道:“莫大人,杜某虽然官低职微,却也是朝廷的命官,即便有什么过失,大人也只有上折弹劾的权力。这‘离职’的处分,大人恐怕无权作出吧?”/p
莫仁兴唇角动了动,扯出一丝干笑,说道:“杜大人休要激动,本府完全是为了你好,并非罢你的职夺你的权。一俟杜大人病愈,便可重新视事。说真心话,本府还指望着杜大人的鼎立支持哩。”说完不再理会杜平,转而向娄子通说道:“娄子通,你听明白了吗?”/p
“大人,这……”娄子通似乎有顾虑。/p
“这什么?哦,我知道了。”莫仁兴用手指敲敲桌子,朝门外喊道:“来人,传黄冈县主簿、六房经承、三班班头。”/p
门外无人答应。/p
莫仁兴面露不愉之色,质问杜平:“怎么?你这黄冈县不受本府的辖治吗?”/p
如果知府直接号令属县的经承、班头,朝廷还要县令干什么?杜平心里充斥着鄙夷与不满,口里却向门外说道:“没听见吗?知府大人传唤主簿、六房典吏和三班班头呢,还不快传?”/p
“是,大人。”门外立时有了回应。/p
不大一会儿,黄冈县的主簿、六房典吏和三班班头等十数人来到二堂。莫仁兴作势“咳”了一声,望着众人说道:“杜大人奉公如法、殚精竭虑,以至积劳成疾,患上不寐之症。本府为体恤下属,许其离职调养、专心治病。自今日起,由县丞娄子通代掌县衙,尔等务要听从娄大人差遣,诸事亦向娄大人禀报,不得以任何事由打扰杜大人。听明白了吗?”/p
众人听罢面面相觑,杜大人早衙时还神采奕奕,怎么忽然间就要离职养病?于是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杜平,竟无人回答莫仁兴的问话。/p
眼看莫仁兴恼羞成怒就要发作,杜平怕连累了众人,连忙勉强说道:“各位,本县的确身体欠佳,这才向府尹大人提出离职养病。你们就按府尹大人说的办吧。”/p
众人虽然还有疑虑,但既然杜平也如是说,便齐声答道:“是。”/p
“赵亚。”/p
“大人。”门外走进一个带刀衙役,对莫仁兴躬身答道。/p
“你带几个弟兄留下来,负责杜大人的安全,不准任何人打扰杜大人治病。”/p
“是,大人。”/p
说到这里,杜平长叹一声:“就这样,杜某被限制在这个小院内一年有余,除了娄子通和赵亚带的几个衙役外,再也没有接触任何人。唉,想不到老朽一个无意间的呵欠,竟招来莫仁兴的软禁,真是岂有此理!”/p
“我看未必,即便杜大人当时不打那个呵欠,恐怕也是一样的结果。”陈文祺说道。/p
“陈大人,你是说……”/p
陈文祺摆摆手,打断杜平的话:“杜大人,娄子通后来真个为你请来郎中治病了?”/p
杜平点点头,说道:“这倒是真的。当天,娄子通便将那个黄郎中请到县衙,为老朽切脉问诊之后,开了一副药方,说是坚持服用一段时间,必定有效。送走郎中之后,娄子通亲自为老朽买药煎药,每日辰、未、戌三个时辰准时送到房间,一年多来,从未间断。”/p
“这一年多时间,都是娄子通亲自为你煎药、送药?”/p
“嗯,从未假手他人。”/p
“杜大人服药之后,感觉如何?”/p
杜平迟疑了片刻才说道:“若说睡眠吧,倒也改善许多,服药之后,挨着枕头便能入眠。不过……精神反不及从前,口、舌、手脚时有麻木之感,想是久不活动身体功能减退的缘故吧。”/p
陈文祺拉过杜平的左手,将食、中、无名三指分别按在杜平手腕的寸、关、尺部位,约有盏茶时间方才松手。/p
“陈将军也会切脉?请问在下的脉象如何?”杜平急切地问道。/p
“还好。”陈文祺语焉不详地答道,然后问道:“杜大人与你这位县丞共事多长时间了?关系如何?”/p
“娄子通?他原是黄州府检校,前年腊月改任本县县丞的。下官与他共事不长,关系尚可吧。”/p
检校?县丞是正八品的朝廷命官,府衙的检校却是一个不入流的职位,从检校一跃而为县丞,莫非此人有些能耐?/p
陈文祺心里暗想,口中却问道:/p
“既然‘不寐’之症状好转或消失,为何还在继续服药?杜大人难道没向知府大人提出复职视事的要求?”/p
“提过,但……”/p
正说话间,突然“哐啷”一声,房门被人踢开,紧接着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:“将刺客给我拿下。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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