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93：神与崩溃的棋盘（大结局） (2/4)

“我说……他在哪？！”/p

“你可以猜猜看，他是哪种死法。”/p

莉莉安猛地回身，又一次看到了那些在碎片里浮沉的画面。/p

不约而同的，皆是染血的少年——/p

少女的脸色难看至极。/p

玻璃碎裂的声响在身旁接连炸开，以至于到最后，人影尚未来得及形成，便被她撕成了碎片。/p

……不是。/p

每个都不是。/p

渐渐的，空荡的空间里有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——/p

“渺小的人要如何抗衡神——”/p

“始终不过是神的玩偶罢了。”/p

机械重复的声音一时听上去像那位神的，一时又像拉文的，与碎片交织着，光怪陆离。/p

莉莉安踏入其间，却一眼也没看。/p

她每一步都走得缓而稳，也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一声轻响。/p

很有规律，一下又一下。/p

直到……/p

“实在是……过于无趣了。”/p

几乎是条件反射地，莉莉安扬起手，火蛇朝那儿扑去，瞬息击碎了某一块。/p

清脆的声响与藏在其中笑声跌落地面。/p

莉莉安心头重重的一跳，便看到从远处极速窜来的利箭——/p

火蛇第一时间往上缠，但火焰接触到那支箭的瞬间，便化作空气。/p

【法术无效】/p

对魔神……根本无法造成伤害。/p

莉莉安看着那串白字，有一瞬的怔松，回过神却眼看着拦不住。/p

却忽的落入一个怀抱里。/p

周遭的一切如被按下了暂停键，戛然而止。/p

幻境太多，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。/p

然而……/p

熟悉的、温热的怀抱……金灯花香混着血腥味钻入鼻中，莉莉安只感觉那不定且急剧跳动的心脏被抚慰着安定下来。/p

仅剩回过神来的手足无措：“亚修？”/p

亚修低低地应了她一声，藏在语气里浓郁的倦意和虚弱感一下让她清醒过来。/p

刚才的……/p

“果然得这样才能逼你出现么……”拉文的声音从四面响起，不知是感慨或是什么，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对亚修说，还是对莉莉安说，“真是一把好用的刀……也只是一把好用的刀。”/p

说完，四面窜来阵阵风刃削断空气的轻响。/p

莉莉安觉得那些东西仿佛蹭着自己身边一寸的空气划过，然而却因为被保护得极好，她没受一点伤害，反而是……/p

少年的身体微不可闻地颤了颤，轻轻地咳了一声。/p

莉莉安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肩上，脑子一炸：“你……”/p

她抬起手在他的背上划过，偏头便看到一手的血。/p

而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，握着她的手，将人推到了墙面前。/p

“抱歉。”声音很轻，轻得声音再小一点就听不清了。/p

“你在道什么歉。”莉莉安顾不得那么多，仰起头，可以活动的手贴在他的脸侧，以便和自己对视。/p

仍是自己熟悉的那张脸，眸里的光却很淡。/p

可能是没力气说话了，也可能是有太多话，但说不出口。/p

她险些绷不住，眼眶发红。/p

道什么歉——/p

“是因为你瞒着我的那些事情，还是因为，”莉莉安忍了忍，才扯着脖子，重新仰头看着他，“还是因为……你根本没打算活着离开这儿？”/p

饶是如此，口气里还有一丝几乎没有过的哽咽。/p

他怔了怔，莫名有些心慌，只能在寂静中缓缓勾起了一个苦笑：“我……”我不值得。/p

他为她带来了灾难，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迫去参与那些让她厌倦的事情。/p

他能撇清这一切吗？并不能。/p

“……这是代价。”脑海里渐渐浮现隆瑞戴恩最后的话，仍是疏冷。/p

他当时一笑置之：“我……活不到那时候。”/p

——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，违背自己“存在至今的意义”，改变这个早已定好的棋盘。/p

想……还她一个没有陷阱和算计的世界。/p

周围很安静。/p

莉莉安闭了闭眼睛，任由自己有一瞬沉浸在这金灯花香中。/p

像玫瑰五月里，枯枝构筑的森林。/p

像一口临近干涸的古井。/p

像破了口的古钟，顽强地挂在原来的位置上，却锈迹斑斑。/p

……她不怕拼命，哪怕概率再低，她都不打算让那位获得了魔神力量的人好过。/p

这种拼了命的姿态，让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……像是狗急跳墙。/p

可终于看到他了，她发现，自己只是为了见到他。/p

那一幕幕死亡的景象，对她的冲击比想象得要深重，可也比想象得要轻。/p

……终于，见到他了。/p

已经……没必要了。/p

“你喜欢我吗。”她缓缓睁开眼睛，压着他的后脑勺，将他轻轻往下按，和他额头抵着额头。/p

亚修想起了一些事。/p

他不告诉她那些事情，直到这一步，这突然打乱一切的神之前，都是早已算好的。/p

本以为能顺利，却不料这般乱了套。/p

还让她赶到了这里……为了寻找他。/p

……可这做法，却叫人毫不意外。/p

他知道她会来，/p

一定会。/p

少年搂着她，巨大的喜悦和将死的忧虑混合成难以言喻的矛盾，最终，他声音虚弱地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