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顺藤摸瓜 (4/5)

宝钗笑笑，帮他倒了盏茶，“这话我听听也就罢了，若是叫那考了半世还不中的举人听了，还不叫气的倒仰？”

张沐抿口茶，“我说的是实话，那之后的庶吉士我可是考的一塌糊涂，很是遭人嫌弃了一番。若不是驸马爷为我在石大人那里说项，我当时应是和同科的进士一般，外放到了别处为县吏。”

宝钗点头，她记得石家和萧家是通家之好，萧家二老爷迎娶了石家嫡女，也就是石泉石大人的嫡妹为妻，驸马爷同石大人的关系应是不错的，“如此说来，长公主当真是对你恩重如山，这又是送宅子，又是托人的，简直是将你当做自家子侄看待了。”遂打趣道，“怎么没将你招了做东床？”

张沐笑容顿住，向宝钗道：“谢邵同你说了，还是你自己猜着的？”

宝钗笑道：“这是怎么了，难道猜疑我同谢邵一起哄你不成？”心中暗道，莫不是长公主真的有过招张沐为婿的打算？张沐至今未娶，是为了等萧姑娘长大不成？若真是这样，也怪不得萧姑娘对她态度多变，只是细想来，又觉得不像，那萧姑娘对自己不满时，应还不知道她同张沐是有来往的。

张沐仔细看了宝钗几眼，心里松口气，笑道：“若要哄我，你们任意一个就够了，要联起手来，就是真哄了我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
宝钗见了张沐顺着她的话头说，知道他有心隐瞒，便笑道：“张大人忙于正事，我原本就不该过问，只是一条，不说便罢，我不问，却不能拿胡话来唬我。”

张沐听了却犹疑起来。

宝钗不由诧异道：“莫不是真的唬过我？”

“有时候口顺，说了些有的没的，也不是安心唬你。”张沐见了忙道，“你莫要动气，我一定改了。”

宝钗瞧他一眼，扯起嘴角笑笑，道：“我还当大人是个实诚人，现在可要好生思量一番，以前都听了大人说了什么胡话。”

张沐忙道：“没多少，一只手就能数清的，你可不要胡思乱想。”是他的错，每每见她为自己的事上心，就忍不住将事情说的重些，又不想她真的伤神，又将一些事说的轻了些。

宝钗又瞥他一眼，忍不住笑道：“我晓得，人也没有一天变好，一天变坏的道理。端看你以后怎样了。”说着又忍不住捂嘴笑一阵。

张沐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，笑道：“知道了，多谢女吏训话。”

宝钗拿着帕子捂嘴笑的咳嗽两声。张沐忙又给她倒茶，“快喝口水，可见人不能太得意了，看现世报来了。”宝钗接过抿了几口，又道：“方才说的什么，这就忘了。我坐的时间也久了，这就回去了，你好生养着吧，银钱的事，等年前谢邵送来了庄子铺子的利钱再说。”

张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，道：“现在外头黑头早，可带了灯笼？”

“外头又没风又没雨的，在檐下摘一盏纸的用就是了。”宝钗起身笑道，“说起来，这里天气可真是干旱，自我们来了也有近三个月了，竟没见下雨。”

张沐皱眉道：“这也不是好事，不知道往年是不是这样。”

宝钗便道：“这个容易，叫人出去问问就知道了，不过今年开春以来，除却六月初我们在路上经了一场雨，别的也没见有雨。”那场雨也是山雨，来的突然。

张沐眉头皱的更深，“若是北面真的如此，就遭了。每年这天下的雨水多少是有定数的，若是北面一直干旱，南边就该涝了。”

宝钗连忙将手指竖到唇边，“这种话可不要对外说，会被人当做是诅咒国运的。何况每年雨数多少这话我可从未听说。不过，若是真的。”宝钗有些不安，前世这个时候，江南那边到底有没有水患，她可是记不清了，“要不然，你给京城中相好的或说得上话的朋友去封信提一提。”

张沐点头，“也好，总好过在这里胡乱猜疑。”

宝钗去到侧间书桌上端了砚台和镇纸，又到博古架上抽了几张信笺拿了一只笔出来，将纸平铺在了炕上的小几上，用镇纸压好了，倒了些清水在砚台里，开始慢慢磨起来。

张沐看着信纸思量一阵，方拿笔饱沾了墨汁，在砚台沿上抿过，开始提笔写信。

秋生回来时，就见到自己打人在奋笔疾书，姑娘拿着三张纸放在高几上晾着。

“还要写吗？你这根本是给所有有交情的人都去了一封信吧。”宝钗有些无奈，张沐已经在写第四封信了，每张信笺上，除却收信之人的名字，其余的内容基本一模一样。

“广撒网，好捞鱼嘛。”张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，抬头看了门外一眼，“是秋生回来了吗？”

秋生急忙应声：“是，大人。小的发现了一些事，关于李公子的。”

张沐看了宝钗一眼，对秋生道：“你去调查李公子了？”

秋生摇头，又犹豫着点了点头，看向了薛宝钗。

宝钗便道，“这件事说来巧合。”便将年掌柜的拜访及之后的事说了一遍，“大人上次说万大人有事要托李公子办，我就想着，从一位商人手里平白要银钱并不容易，但若是做生意呢？偏偏万大人这时候又想要拿公账回去，我便起了疑心。”说着又看向秋生。

秋生便道：“姑娘顾虑之事，十之八九是真的。码头当家的开始不肯说，小的便借了姑娘家的名，说自己是薛家的小厮，因为担心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