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0 部分阅读 (5/6)
最早到场的群众开始在栅栏前面聚拢。他心想有些人的耐心真是大得出奇啊!你想想,就为了在300米外看看那一大堆脑袋,而据说其中有一个是戴高乐的。
当铁栏杆旁聚集有一百多人的时候,他看见一个老头儿走过来了。他一步一拐地走着,似乎再走不了半里路他就得倒下。那顶黑色军便帽上,已经渗透了汗水,那件长长的军大衣在他膝盖下面左右摇摆,胸前还挂着一排纪念章,铁栏杆旁有几个人充满怜悯的心情望着他。
瓦尔雷想:这些老家伙总是珍藏着他们的纪念章,好像他们毕生就只有这点财产;可能他们中有些人真的只剩下这些东西了。像这个老头儿,连一条腿都牺牲掉了。瓦尔雷望着老头儿从街角拐过来,他想老头儿年轻时一定有两条健康的腿,那时他一定跑过不少地方。这使他回忆起当年在家乡海边时,看见一只老海鸥用一只脚站在沙滩上时的情景。
天哪,如果你在垂暮之年只能靠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过日子,再也离不开那根铝制的拐杖,该有多惨啊!
老人跌跌撞撞地走到他面前。
“我可以过去吗?”他畏畏缩缩地问。
“好啊,老爹,看看你的证件吧!”
退伍老军人在衬衫里摸索了一阵,衬衫已经旧得经不起再洗一回了。他掏出两张卡片,瓦尔雷接过来一看:安德烈·马丁,法国公民,53岁,出生于阿尔萨斯省科尔马城,现住巴黎。另一张卡片也是属于同一个人的,卡片上端横写着一行字:残废军人。
“嗯,不错,你是残废人。”瓦尔雷想。
他把两张卡片上的照片都研究了一番。它们都是拍的同一个人,但不是同一时间拍的。
他抬起眼睛,说:“把帽子摘掉。”
老军人摘下帽子,把它捏在手里。瓦尔雷把他眼前的那张脸跟照片上的脸对比了一下,是一样的,不过他面前的人满脸病容。他在刮脸时割破了好几处,割破的地方贴了些小块的纸,斑斑血迹还明显可见。灰扑扑的脸上汗水淋漓,一簇簇灰色的短发凌乱地矗立在脑袋上,因为帽子搞得太急,更加乱成一堆。
瓦尔雷把卡片还给他。“你要上那儿去干什么?”
“住在那儿,”老头儿说,“我靠养老金过日子,我有一间顶楼。”
瓦尔雷一把抓回了卡片。证件上的地址是巴黎六区雷纳街154号。瓦尔雷抬头看看他面前的那所房子。门牌上的号数是132,154号当然还要朝前走一段。他想,没有命令说禁止一个老人回家啊!
“好,走吧。可是别乱闯啊,总统过不了几小时就要来啦。”
老人微笑着,他在收起证件时差点跌倒在地。瓦尔雷伸手去搀扶他。
“我的一个老伙伴今天要领勋章,我是两年前领的。”他敲敲胸前的解放勋章,“不过那天授奖的只是国防部长。”
瓦尔雷看看那枚勋章,原来那就是解放勋章啊!为了它丢掉一条腿可真不值得。他想起了他的职责,便大模大样地点了点头。老人一瘸一拐地走了。瓦尔雷转过身去拦住了一个想乘机溜过栅栏的人。
“行啦,行啦,走吧,站到栅栏后边去。”
他朝那个老兵看了最后一眼,只见那件大衣闪了一下,就在远处街道尽头紧靠广场的一个门道里消失了。
贝特太大觉得眼前人影一闪,吃惊地抬起了眼睛。今天的日子真不好过,警察来察看了所有的房间,她不知道那些房客们要是在家的话该作何反应。幸好除了三户以外,其余的全都去欢度8月的节日了。
当警察走了以后,她总算可以坐在门旁的老位子上织点毛线活了。两小时以后将在离她100米远的车站广场上举行庆祝仪式,对此她毫无兴趣的。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:“对不起,太太,我想你能否给我一杯水,我是在等候举行仪式,可又是那么热。”
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老头儿,穿着一件军大衣,和她那早已去世的丈夫过去穿的完全一样。左胸前的上排缓带下有几枚纪念章在摆动着。他很沉重地支撑在那根拐棍上,大衣下面只有一条腿;他那憔悴的脸上冒着汗。贝特太太把毛线活叠起来放进她围裙的大口袋里。
“哟!可怜的先生,你就是这样走来的吗?天气那么热,庆祝仪式还要两个小时以后才开始呢。你来早啦!进来,进来。”
她站起来走向门厅后面的厨房去倒水。这个老兵拐着跟在后面。
当她在厨房里放自来水的时候,根本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。她隐约觉得有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,抓住她的颚骨,她头部右侧耳边的突骨下方被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指使劲掐住,顿时只觉得眼前冒金星,手上拿着的玻璃杯掉下来打得粉碎,她失去知觉的身体无声无息地瘫软了下来。
豺狼急忙解开他的大衣,伸手到腰上把本来绑在臀部的右脚上的绳子解开。他把腿伸直,又把膝关节舒展了一下,只觉得一阵疼痛。过了好几分钟后,血液才慢慢地流回到小腿和脚踝部位,不过这只脚暂时还
手机阅读: http://m.69kshu.win/169743/
发表书评: http://www.69kshu.win/book/169743.html
为了方便下次阅读,你可以在顶部"加入书签"记录本次( 第 20 部分阅读)的阅读记录,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!请向你的朋友(QQ、博客、微信等方式)推荐本书,未知谢谢您的支持!!